于己而言,是死是活早便看淡了。只是想起半生杀伐,又是半生落拓,到来一件积压心底的真相也未能查明,却要枉死在这剧毒的惨痛之。一念及此,心好不凄然。
她心一怔,又掀起她衣袖。只见皓白的手腕上森森麻麻满了血斑,形状奇异,却是前所未见。
她随手理了理鬓发,匆匆坡,赶到萧凰畔,推了推她肩膀:“萧哥哥,你……”可一碰上她右肩,隔着衣衫都觉一阵。
第6章 啼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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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歇片刻,这才看清守在旁、一脸关切的采药女:“你是……温姑娘?”
手中草药往竹篓一丢,快步山坡。又攀着两旁的竹竿,翻过一爿矮坡,远远瞧见躺在山谷草丛里,正昏迷不醒的萧凰。
“这……是那张红纸符?”萧凰猛然想起少女押在自己上的那张赤符,咬牙叹:“好狠的招。”
“嗯……”药刚敷上没多久,萧凰轻咳一声,迷蒙转醒。只觉得一毒仍在肆,奇经八脉煎熬之极,唯独手腕上一丝清凉,勉让她的意念清醒过来。
萧凰咬破,竭力让自己清醒来,只觉从右一路到右手的指尖,都被那凶厉的毒血瘢痕覆满了。
臂爬指尖。所过之,尽是灼痛难当。
“这是什么毒,医书上怎没写过?”采药女沉须臾,卸竹篓,从一堆药草里左翻右拣,拣一小块明黄的树脂。放嘴里嚼烂了,轻轻涂抹在她腕脉。
她想挣扎站起,却又摇摇倒。恍惚间毒血攻心,前一黑,翻斜坡。
这时,山腰上有一采药女,穿一袭藕荷罗裙,正背着竹篓,费力爬坡。忽听得“喳喳”不绝的鸦啼声,抬望见飞散的群鸦,心想:“怕不是有人遇上了麻烦?”
当急运功,正封住,阻止毒素蔓延。却不料真气一动,那毒素就跟火上浇油一般。血脉连心,如有千万把刀剑刺,痛得神智恍惚,几厥。
“扑棱棱——”一群寒鸦受到惊扰,振翅飞上竹梢,散向青空。
抬手在血痕小心一抚,蓦然袭来一阵杀心的灼痛。更不敢运气动武,只怕再反激剧毒,非得痛生天才罢休。
原来这采药女姓温,单名一个苓字,家里开了个医馆药铺,父亲温安也是业城有名的岐轩妙手。家中再无兄弟姊妹,只有温苓一个千金。温家的回之术,便悉数传给了这独苗。
“呵……”萧凰悲苦一笑,“原来她留我一条命,是要活活把我折磨死呀。”
“哎?这不是……”采药女细一辨识,“衙门里的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