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站在镜子前,恍惚地看着面前的人。
镜子里,少女巴掌大的脸十分小巧,乌圆的杏眸楚楚动人,凌乱的发尾像是被人随意剪断过长度有些参差不齐,秀挺的鼻梁下粉嫩的樱唇此刻被贝齿咬的微微发白。
肌肤因为长时间不晒阳光十分冷白,只是右眼角至右边唇角的皮肤不同与另一边的嫩白似雪,这边的肌肤可见斑驳的褶皱、以及泛着微微的轻褐色。
余暮眼睫湿润,眸色水光盈盈,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照过镜子了,她怕看到右边狰狞的烧疤,更怕看到左边毫发无伤的容颜。
这种反差就像她的人生,一边立于旷道,一边立于深渊。
平心而论,其实她的容貌即使有瑕疵,也绝对不算丑。
只是余暮怕的不是以真容见人,她只是在逃避。
逃避那个每次自己一想到就心如刀绞、呼吸一窒的某种现实。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余暮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蜷缩的本心。
薛谨禾一直拿捏着她的畏缩,那她这次就破罐子破摔直面他,和他说清楚,彻底画上句号。
她只想待在自己的世界里,黑暗侵袭她,她任由黑暗吞没,只求在深渊中为自己划一处隔缘之地安稳度日。
手抓在别墅大门的门把手上的时候,余暮的手是颤抖的。
这和之前出去拿隔壁送来的礼物不一样,她又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拉开大门。
今天见面是薛谨禾选的日子,他说这周连着乌云密布,唯独今天天气好。
确实好,余暮刚走出入户玄关就被强烈的太阳光闪晃了眼睛,她匆忙低下头,拢了拢卫衣上的连帽埋头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自她踏出家门的那一刻总感觉有一道莫名的视线盯着自己,余暮慌张地环顾四周,没有捕捉到那道视线的实质,只当自己太过杯弓蛇影。
搬进来后余暮再也没出过这个小区,甚至说再也没出过家门,以至于她找小区大门都花了点时间。
在看到标志性可见的保安厅的时候,余暮松了口气,却发现出小区大门要刷户主人脸,余暮从来没有去物业那里登记过人脸,只有门禁卡。
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找保安开门,身后却走过一个男人径直往门禁走去,余暮松了口气,跟在他后面出了门。
虽然知道他是无意之举,还是偷偷用气音说了句谢谢。
余暮低着头,没看到那道身影在她发出那道微不可查的声音后停顿了一瞬。
高档小区的安保都做的很好,每一个进出入的人都需要保安仔细留意审视,亭里的保安注意到有一个陌生的人,穿戴十分严实,还是偷偷混着别人的门禁溜了出去,心下生疑,开门走了出去打算问一下身份,却被一个户主拦了下来。
王哥一看,发现是刚刚离开的17栋业主去而复返,“薛总,您认识那个人?”
薛谨禾从口袋里掏出烟抽出一根递给他,“认识,住我隔壁的,顺便帮她过的门禁。”
保安恍然放下心,躬着身受宠若惊地接过烟,“原来是18栋的户主,怪不得没见过呢,我从来只认得她家保姆,还真是奇了,我每次值班的时候就正好和她出门时间错开了呢?”
薛谨禾没再应声,只是眸色沉郁地看着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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