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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铁把一,留守在了房门外。刘克庄守在外面的同时,不时去楼梯看上一,以确定是否有人上楼。
“我来这里,不只是为了劝你。”宋慈合上了窗,转过来,直面弥音,“欧先生虽然告诉了我一切,但有些事,还须亲问过你才行。”
门外来人后,这才将门打开。
“看见了吗?”他,“这些是我从军数年所受的伤,虫将军上的伤痕比这还多!他为人如何,是不是好将军,我比你更加清楚。”
“欧先生早已劝过我,我对他很是激。”弥音的声音在宋慈后响起,“但我心志已决,欧先生劝不得我,你也不必多言。”
现在房门里的,果然是弥音。他没穿僧衣,而是穿着一常服,还着一帽。他向宋慈后的刘克庄和辛铁各看了一,又朝空无一人的过里望了一,这才稍稍侧,让宋慈房中。
“那是当然。”
“这么说,他算是个好将军?”
宋慈独自走了去,让刘克庄和辛铁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间客房。弥音曾是虫达的亲信,追随虫达多年,又知韩侂胄的秘密,宋慈不希望任何人知晓其行踪,之所以叫上刘克庄和辛铁一起来望仙客栈,就是希望自己与弥音私见面时,能有最为信任的人负责看守,以确保不会走漏任何风声。他之前上楼时要先看看另外两间临街的客房,那也不是为了投宿,而是为了查看那两间客房里是否有人,确认不会隔墙有耳才肯放心。他与弥音隔门对话时,不称呼弥音的法号和本名,也是怕被人听去。
他声音为之一顿,:“我还听说,当年你随虫达渡江北逃时,他对你说了韩侂胄的秘密,让你不要再追随他,叫你自行离去。看似他对你信任有加,不想你随他赴死,可他当时刚刚杀尽背叛的亲兵,与你说话时枕刀在膝,又是船至江心,别无可逃之。我在想,当时你若表丝毫离去之意,只怕他不会让你有登岸的机会。”
客房之中,窗闭,光线微暗。宋慈走到窗边,将窗掀开一丝隙,朝外面望了一,不远的朝天门,以及楼的御街,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尽皆落中。
弥音想了想,:“虫将军肯与士卒同吃住、共甘苦,我所见过的将领,大都是羊狠狼贪之辈,从不知恤士卒,没一个比得上他。”
“可我听说,当年麻溪峒民动,虫达领兵剿时,曾纵容士卒沿途烧杀抢掠,杀良冒功,一连持续了十几天,不少百姓因此离失所,家破人亡。虫达若真是个好将军,别说纵容士卒十几天,便连一天也不应该。”宋慈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了桑榆。
也不知那夜在刘太丞家分别后,桑榆是否已离开临安,回家乡建了。
“人之善恶形于言,发乎行,知其为人,可见其善恶。单论
至于宋慈提到的渡江北逃的那一晚,弥音同样心知肚明。当时虫达对他说韩侂胄的秘密,叫他独自逃生,与其说是虫达将他视作自己人而给予他信任,倒不如说那是杀心已起后的试探,只因虫达说话之时,将沾满鲜血的刀放在膝上,手离刀柄只有咫尺之遥,可见其心生戒备,别说他当时选择独自逃生,便是稍有犹豫,只怕虫达也不会留他命。但他不是因为惧怕才违心追随虫达,而是真心实意地追随其左右。虫达在军中对他礼遇甚重,提他,重他,对他不吝恩赏,让他有能力抚养何太骥大成人,让他能轻易地供何太骥在各地求学。他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明知追随虫达是死路一条,他也宁愿抛弃已经拥有的一切。他猛然剥开衣服,腰腹以上的赤在宋慈前,其上虬结,除了几烧伤外,还有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布其间,森然可怖。
“你想问什么?”弥音虽已舍戒离寺,但多年来的习惯难以改变,说话时仍不自禁地想双手合十,旋即反应过来,将举起一半的手又放了去。
弥音默然,当年追随虫达时的一幕幕场景,在他脑海飞快地掠过。当年虫达替他阻拦军,当众申明军法军令,他一度以为虫达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将军,但后来追随久了,对虫达越加了解,发现这是个行事果决、极富野心之人。譬如虫达知晓亲兵背叛后立刻斩尽杀绝,得知自己行踪后当即准备联手刘扁毒杀韩侂胄,都可见其果决;提前备好度牒藏净慈报恩寺,接近临安以随时了解韩侂胄的动向,了解朝局的变动,则可见其野心。他也知虫达对百姓其实没那么在乎,当年虫达是因为毫无资历便军领兵,军中士卒大多对其不服,这才故意放纵军士烧杀抢掠,再突然申明军法军令,毫不留地置了一批烧杀抢掠最为凶狠的士卒,以此在军中立威。他甚至还知虫达当初接受刘扁的提议,其实不只是为了毒杀韩侂胄,更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毕竟毒药是刘扁拿来的,事后虫达会想尽办法把一切罪责推到刘扁的上。
宋慈问:“你追随虫达多年,想必对虫达多有了解,其人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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