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近他病的厉害,这别墅是曾经和他方谨共同住过的地方,他希望回到这里来,至少能离方谨更近一些。
肖池寒缓缓伸出手,骨节细瘦分明甚至有些抖,他似乎想要触摸眼前的人,但是到了面前却又收了回来,他怕极了那种手从方谨身体中穿过的空虚感,他只敢远远看着那鲜活的爱人,眼角微红:
“已经十年了,我这条命是你换来的,我什么时候去见你你才不会生气呢?”
肋间神经的抽痛断断续续地消磨着肖池寒为数不多的精神,枯瘦的手掌压在胸口的位置,但是肖池寒的目光始终盯在全息投影的方谨身上,幽深的目光偏执疯狂,当年他醒来的时候,连方谨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不是在病房见到他的,也不是在手术室的外面,而是在冰冷的太平间。
他的方谨是个孤儿,他们就欺负他是个孤儿,他没有直系亲属,他现在都记得他拉开那黑色的袋子的时候看到的画面,甚至没有人请一个化妆师帮方谨整理一下仪容,他就那样破碎的孤零零地躺在狭长的冷冻柜里,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他死的时候一定很疼,一定很疼,肖池寒收紧了压在肋骨上的手,他甚至觉得就这么疼着也挺好,十年前的方谨一定比这还疼。
屋内的全息投影不知什么时候静止了,画面停留在了方谨第一次骑他送给他的那个机车的场景上,其实现在的ai技术已经十分的发达,甚至能模拟出死者的音容笑貌与生者对话,但是这么多年,肖池寒都从未碰触过那个技术,只是机械地看着他和方谨的曾经。
在他心中没有任何技术可以取代方谨,他也不想将所谓苦衷诉说给一段程序以求心里安慰,所有的一切他都会等到他死的时候,到地下再与方谨解释,无论他原谅与否。
肖池寒看着那个人影眉眼有了几分活人的温度,他的声音里带着卑微的祈求:
“再过十二天就是你的十周年祭日,这么多年你连梦都没有给我托过一个,十年了,你消消气,来看看我好不好?”
“那天有个音乐类的综艺节目,何兆廷带的艺人也要参加,我就投资了,这些年他发展的很好,已经是娱乐圈中很出名的经纪人了。”
“还有陈院长,心脏做了搭桥手术,但是医生说好好修养问题不大。”
肖池寒的眼底的暖意,一如从前看着方谨的时候一样,所有和方谨有关的人他都会帮他看顾好。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了别墅庭院,下来的人穿了一身卡其色的风衣,管家见何兆廷来了,笑着迎了上去:
“何先生过来了。”
何兆廷看到坐在客厅的宋叶礼貌地点了下头:
“宋医生也在啊,是肖总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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