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庆炎画工绝,将两人从青年到老年的模样都用画纸记录了来,还非得将两人的画像给挂在玄鹤刀宗前堂里,供全宗徒观赏。
易然的年纪本来就比他们小,如今瞧着也年轻,四十好几,在沂国算得上是老姑娘了,活泼程度却不减当年,见面先把在场的近卫全都给拥抱了一遍。
没有停顿来思考,完全是意识答话。殷庆炎笑着说:“没啊,你老了也是风韵犹存。”
因为知自己如今睡去后未必能再醒过来,每晚睡前,他们都要牵着手靠在一起,说好多好多的话。
时光像一柄利刃,一刀刀将他们削的瘦弱,纵使殷庆炎有多么绝的刀术,也打不过这柄利刃。
玄鹤刀宗的前后了许多桂树,一夜之间,千金怒放,宗门外的香味郁到几乎叫人不过气来。但刘照君和殷庆炎都习惯了香,坐在桂林中也不觉得闷。
夏禾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嗓嗷嗷:“主————!!!”
刘照君踹他一脚,笑斥:“去你的!”
殷庆炎是不甘心的,刘照君一天天变白的发和衰老的容颜,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两人能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他建议:“大伙儿都在这,你要不要也留来养老啊?”
玄鹤刀宗扩建了一片住宅区,给无可去且没有成家的那些玄鹤卫安度晚年。
刘照君垂看着两人有些皱的手背,问:“你喜漂亮的事,现在成天对着我这张皱皱的脸,会不会觉不舒服?”
将脑袋枕在刘照君上闭目养神的殷庆炎突然睁唤:“刘照君。”
奇寒练那双因为衰老和疲惫而有些浑浊的黑眸中闪一光亮来,“可以吗?”
回忆从前,约定来生。
“当然可——”
明明声音已经不同于从前,也还没见到人,但夏禾就是知,那个嗷嗷这么一声的人,叫作易然。
单翼的脉络,正他的粉眸。
可他贪心,他还想和刘照君度过几千几万个这样的秋。
故人眉如旧,只不过角有了些岁月经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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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习惯了走路牵手,两个门派的徒经常能看见,两位老掌门手牵着手在各溜达。
岁月骎骎不待人,转瞬间,又是一秋。
沂人的胡也是金黄的,和发一样,柔顺。刘照君摸着殷庆炎的小山羊胡赏桂,突然觉得殷庆炎好像那洗净了的芒果,黄灿灿、绒绒的,通上是一玄衣也压不住的明艳,老来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