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笑不来就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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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当初仙尊留他在玉琼居,他曾向仙尊许诺为仙尊万死莫辞,如今不过是践诺的时候到了,他又有什么好怨怼的呢?
林寒伸手抓了一天光,待摊开手,手上一片虚空,他把手背在睛上,吁了气,修行寿命无定数,但常人一生不过短短百年,若他继续留在林家的地牢,兴许连这七八十年的时光都不会有,而仙尊让他多活了这么多年,还待他很好,这辈也算值了,人当知足,不能贪心,不属于他的,他又怎能肖想?
……只是有些难过,很快就会好的。”
林寒不知哭了多久,只觉得昏脑涨,不觉中竟睡了过去,待醒来的时候,屋里昏沉沉的,他就又合起来,半梦半醒的,不知过了多少日,林寒彻底醒来的时候,天光穿透窗棂,将屋照得透亮。
林寒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他想仙尊带他从林家离开,想仙尊对他的好,想仙尊门总记挂他,送他许多小玩意儿,想仙尊门前给他准备了那么多助他渡劫的东西……
他的命格亦非他想要,他又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要受此钻心之痛?
“好。”林寒目送着黎堰一步三回的离开,独自回到卧房去。
仙尊,其实也是不想他死的吧?否则又怎会为他准备那么多的东西?可欺天大阵,以血为引,填满整个阵法,本就是以命换命的阵法,便是准备再多的东西,又岂能逃过死劫?
那准备那些东西,还有过往的好算什么呢?算是买命钱吗?
林寒起走到汤池,褪去衣衫,认认真真将自己洗涮净,又从衣柜中挑了一他最为喜的,和仙尊的衣裳很相似的一玉衣衫穿好,再以玉冠将发束起。
林寒放笔,反正他私心也是不愿祝福的,都要走了,又何必再为难自己呢?
看着铜镜中整洁端正的人,林寒扯了嘴角,想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狼狈,可那笑却比哭还难看。
天向晚,屋很快一片晦暗。
林寒又去到书房,把纸铺开,本想留只言片语,祝仙尊和林骄永结同心的,可举起笔来,墨洇透了纸张,他却一个字都写不来。
林寒埋首在膝盖上,再也忍不住痛哭声,原来他所以为的救赎,不过是再一次的被推渊,既然是要他来祭品,又为何让他心存幻想?又为何让他心怀希望?
接来该些什么呢?哦,对了,到青泽峰时,黎堰他们那几位师兄还专程为他接风,如今他也该同他们再见的。
黎堰也知林寒现在肯定听不去他的话,他叹了气:“也罢,你自己待会儿,有什么事便同我说,切莫钻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