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没再看见那些不正常的红,想来是退烧了,又恢复了平时那副清俊的模样。
沈誉一时无言,垂缄默着。
只是到底还病着,难免憔悴了些,再一皱眉,显得更有几分可怜起来。
“只可惜我才病了,床也被我睡得脏了,委屈你躺那榻上。”
转了一圈,才猛然坐起来,张望着在屋里逡巡。
沈誉着杯,低小小的抿着,动作缓慢,像是要从那白里品甘甜来。
云朵这才转看了看窗外,日竟已快到。
床上的人忽然咳起来。
哪有人病一场还得请法事的。
云朵收回思绪,忙在桌上找了倒了杯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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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别开脸,目光落在自己十指绞的双手,说:“不过是顺便,不必客气。”
男人却煞有介事地认真:“你有所不知,我一年到也难得病一回,可一旦病了,必定去大半元气。轻则卧床十天半个月才好,重则药石无医险些见了我亲娘去。我今早时便自觉大有重演之势,若非你悉心照料,只怕现在已是凶多吉少。”
云朵像是被到,指尖蜷了蜷,嘴动了动,刚想说话,那只手就松开了。
沈誉仍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正安静地看着自己。
他手大,那只瓷白杯更显得玲珑,手背的青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时隐时现。
视线对上后,男人轻轻地笑了笑。
云朵将盖在上的被掀开,缓缓站起来,嗫嚅:“我、我怎么竟睡着了...”
云朵听得了神,怔了会儿,才张:“你、你在诓我罢?”
“早上辛苦你照顾我...”沈誉指尖挲着杯,抬起笑的眸看她底,“还未说句谢。”
沈誉郑重地接着解释:“我十岁那年的冬天,也是数九寒天里病了,已是到了神智不清之境,任那些灵丹妙药成日似般往肚里也丝毫不见清醒之势,还是母后亲自上山去请了仙师为我起坛作法才将魂将回来。”
她声音说得小,但沈誉还是听见了,朝着床沿挪了几寸,说:“昨夜走了许多路,早上又辛苦照顾了我,定是累着了。”
她耳发,明明说好好要走的...
云朵盯着看了会儿,:“二爷既然醒了,我——”
云朵从未听说过这事,一时间有些诧异。
他掌心不再似昏睡前那般,却仍的。
男人伸手去接,却将那只递的手也一并轻轻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