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只瘦得包骨的手竟是连药碗也端不稳了,哆哆嗦嗦犹如举着千斤重铁,见着就洒了一半到被里。
这半个月以来,沈誉算是摸清了这人的绪。心还不错时便会唤他二爷,若不兴了,便一一个大王。
她底全是担忧,眶很快便红了。
来不及细想自己哪里错,沈誉只好将药接过来。
沈誉似乎回复了些力气,将碗接回来,没用勺,仰将剩的药一闷了,亮净的碗底:“很快就会好的。”
虽然睡着,沈誉还是很快就醒来,一双漆黑的眸转了转,看见来人,先是笑了笑,才迟缓地撑着床坐起来。
“我总躺着,浑难受得不行,也该起来动一动。”男人已穿好鞋站起来,低打量了自己一番,“还没成废人。”
大夫只说是风寒之症,并未伤及本。可既是风寒症,为何迟迟不见好转。
云朵忙空一只手去扶。
如今他才睁开,却不知哪里就把人惹了。
沈誉挲着指尖,看着她指尖没洗掉的药渍,:“煎药这事只让膳房的人去就是,天气冷,你该多睡会儿才是。”
云朵低着,将药碗放到一边,将折叠小桌取,准备架在床上。
沈誉还在睡,不知梦了什么,眉心微微皱着。这半个月来,男人的病总反反复复,才好起来,没两日就又病了,如此往复几回,人已消瘦得不成样,好不憔悴。
可他凹陷的脸颊以及蜡黄的面容分明已是病重之相,云朵心中焦虑全然未消半分,眨了眨满是雾气的双,了气才舀了勺药喂到男人嘴边,“先将药喝了。”
云朵端着手里的药愣了会儿神,才缓缓坐在床边,取勺搅了几回,望着沉睡的人犹豫了会儿,伸手轻轻拍了拍。
男人靠在床后,自然地顺势握了握那只手,说:“这么凉,怎么不多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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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罩将蜡烛熄,再转小步到床前,静静地打量着床上的人。
他的话听得云朵皱了眉,沉默地将小桌放回去,取盒里准备好的粥和几样小菜摆在桌上。
沈誉急忙安:“是我昨天没怎么吃饭才虚力致此,别瞎想。”
云朵一颤,慌中将那只枯瘦如柴的手捧住,才没将那余的汤药翻了。
“我习惯了早起,反正也睡不着。”云朵神淡淡的将药递过来,“大王先将药喝了再睡。”
“我不冷。”
一转便僵住动作,“你怎么起来了!”
云朵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