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一无所知。
出来后,尸体也早就被人无所谓般清理掉了。
滇边那些年,为此死掉的人不计其数,各种死法都有,每个人都像是一粒尘埃,从漂浮到落下,从闪现到消失,都不值一提。
也因为二狗惨死,当年钟诡以为她跟二狗能相互扶持,才放任她离去。
柳青萝也因为家里的连累,知道钟诡的艰辛,才不敢麻烦她,也因为要瞒着钟川的死,知道钟诡在害怕什么,不敢让韩柏这些人查到她,她以尚不算聪明跟不通透的认知决定放弃那样天大的好处,去迎接自己的命运。
于是,分离。
从此颠沛流离,不复相见。
最好的二狗哥哥。
最聪明的阿药姐姐。
最笨的青萝妹妹。
那年,他们都只有十四,十三,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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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这些自以为掌握帝国命脉的权贵决计无法想象且经历的。
“你恨我们吗?”
“我说的是滇边之难这些事。”
周燕纾感觉到了屈辱跟悔恨——她沐浴着权力跟尊贵生长,其实理当承担这个帝国的责任。
但她没能做到,身边其他人也没能阻止这一切。
甚至,她的外公就是始作俑者之一。
血脉既连罪的唯一责任。
所以她问柳青萝恨不恨自己这些人。
“我不知道。”
柳青萝惊讶她这个问题,但她正视了周燕纾,眼中微有热意,却是含笑。
“阿药的奶奶其实也有清醒的时候,她被关在那屋子里,天气好的时候会扒在窗户口喊我们三人。”
“让我们....好好吃饭。”
——————
周燕纾见了周太公,但在此之前,她拿了桌子上的那封信。
“还没收好,看来是故意让我看的,是要看我能不能发现吗?”
“祖父。”
周太公双手合握,沐浴焚香,仿佛在悟道。
不说话。
“用的是奚公的信泥,但,封泥的习惯不一样。”
“奚公喜欢在上面封口三分之一,而她,喜欢封三分之二,所以她早就拦截了奚公与祖父您的谋算,成为了新的合谋者,你们在谋划一局,其中甚至安排好了我的去处,所以,她才会那样劝我。”
因为早就要给她跟言洄最好的。
周太公睁开眼,看着她,眉目含笑,“谋士者,不为权,而在天下,但天下在谁的手里,也是最终收尾,自然要计算好,否则岂不是功亏一篑。”
周燕纾:“帝后之尊,的确贵不可言。”
周太公:“你不想这个后?”
周燕纾:“您跟她会给我们选择的权力吗?”
周太公:“会,到时候,你们两人自己选,我跟她只负责夺,如何取,你们自己说了算。”
“燕纾,你已经打算了,其实我改变不了你,只有她能影响你。”
“但她,显然没这个打算。”
“你是她最眷顾的人。”
周燕纾放下信,双手行礼,趴伏在地板,也跪着列祖列宗。
眼底落下泪来。、
通报百官监国那日,她得到了来自阜城县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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