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2/4)

关于她的字，确实有童功，打四岁起就开始拿笔，每日饭可以不吃，字不能不练。她父亲的丹青书法是一绝，逢到要过年，来讨字儿的人很多，甚至紫禁城各大门上的对，都是她父亲写的。自己托生在这家里，父母的熏陶让她受益匪浅，她父亲虽是文人，但有铮铮的铁骨，自己的格和他很像，就是认死理儿。这个脾气怎么说呢，有好，也有不好的地方。逢着盛世是清，但要逢着世，宁折不弯，最后大抵只能玉石俱焚。

“我来了这几回，都没见过贵妃娘娘。还有皇后娘娘，我想上坤宁请安去，又顾忌我这份，怕给皇后娘娘招不自在。”

她只是朝着自己的目标发，不疾不徐地，讲究话的方法，和声：“皇上也怪不容易的，我伺候的这些日，看他每日为朝政忙碌，有时候饭都顾不上吃呢。您还怨他吗？事儿都过去五年了，其实他勤政，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也算告了先帝……”

手里的银匙慢慢在甜汤里搅动，她想打听的事儿，不能直龙通问，须得变着方儿地布置。

民间送寒衣，大抵都改小了一半的尺寸，不过是应个景儿，图个心安。但里不是这样，一应要烧化的件，都是照着活人的面料和式样，得又厚又扎实。要不是绣片显见地少了，换成了成行的梵文，她简直要怀疑是不是给活人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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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敢和太后提起这个，几乎是话风一有征兆，她就断定这丫来给皇帝说客了，立时拉了脸。

先帝的庙号、谥号，写起来一串，尤其谥号，每个字都是对一生功绩的总结。她专心致志地写，确保每一笔都不错，中途楚嬷嬷来请她陪太后喝甜汤，她这才撂笔，站起舒展了骨。

“你不用给他说好话，这皇帝原不是他的，他抢到了手又埋怨辛苦，难还要我心疼他？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十年二十年，就算到我死，我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一副多狠的心，篡他哥的位，杀了他哥，连攸宁那么小的孩都不肯放过，大冷的天儿把他沉池里……说起这个，我的心都在滴血。你跟了他，你们是一伙的，我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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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说起皇帝的后，惯常都是不耐烦的，“金贵妃就是个没脑的炮仗，她要是多往我这儿跑，我寿元能少好几年。至于皇后，也不知是上真不好，还是矫犯懒，不怎么见人，整天窝在床上。我打发楚嬷嬷过去看过，让她活动活动，光吃不动将来孩不好生，她也不听，就由得她去吧。这大邺的后啊，到如今是一辈儿不如一辈儿。一个皇帝，外朝再了不得，廷麻绳穿豆腐，说去也跌份。”

着了……”

如约倒没对这话多心，在她看来自己并不是皇帝后的人，太后再怎么说麻绳豆腐，都和她不相。

不过这儿歌真是简陋，她不无嘲讽地想。心里虽嫌弃，角却慢慢仰起来，伴着他东一榔西一的呢喃，坠了一个甜梦里。

其实想到这里，她心里总有些疑问，如果太果真像慕容存说的那样无，她父亲还会义无反顾地辅佐他吗？父亲不是个愚忠的人啊，难预见百姓会火，仍旧拥立太，而痛骂晋王？

因着太后平等地不待见里每一位嫔妃，她每回去，都见不着前来请安的人。没有那些多余的喧闹，咸福里很清净。她跟在太后边，帮着写冥文，在预备好的寒衣上写谥号，每个人的衣裳都分得明明白白，纹丝不。

她的字是真好看，簪小楷工工整整。楚嬷嬷把写好的冥文呈递到太后面前，太后过了目，笑：“早前说你绣活儿好，没曾想字也写得好。这一笔一划，可是有童功在里，一般人写不成这样，像拿活字儿印来的。”

就是这么个人，有时候是真看不透他，摆起朝堂上的手段，让人不寒而栗，但私底相，他又给人“一次”的觉。一次拿全的耐心来应付一个女人、一次从那张只谈政事的嘴里，说了猫儿狗儿。

如约笑了笑，只说老祖宗过奖，随意给敷衍过去了。

日就这么不急不慢地过，闲来无事，便去太后里帮帮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