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祭司阿诺】02. 少女祭司的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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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比起五年前更苍老了，他的脚步有些蹣跚，一手牵着阿诺，一手拿着神杖，走向祭台之上。当他拿逡巡底的眾人，就连宝座上的国王与皇后也要微微躬，朝他恭敬行礼。阿尔法用神朝阿诺示意，阿诺端起祭台上的酒壶，一一注银质酒杯中。酒壶很重，即使阿诺再怎么努力，她毕竟只是一个十一岁大的女孩，就算在那之前她已经练习无数回，可在全场肃穆的注视，免不了心生张。

「阿诺。」

「就请他们上前吧。」阿尔法开了。虽然这于礼不合，可是在看到村那一脸受若惊的表，他想起当年与村的一席对话。就是因为有，才将阿诺召来神殿的不是吗？

而阿诺，似乎是因为完成一场伟大的礼仪，从清晨起绷的面容总算松弛来，对着排队上前、在她脚踝边亲吻行礼的人们报以羞涩的微笑。

当阿诺与斯四相对的那一刻，阿诺终于扬起今天最真挚的笑容。斯哥哥了呢，一捲曲的黑发，炯炯发亮的双，她注意到他的腰间系着一条兽腰带。啊！这一定是斯哥哥第一次打猎的成果，他说过，他要将第一次打猎的成果成腰带，当作一辈的战利品。斯哥哥是在跟她炫耀来着。

当献祭结束后，阿尔法已经累一汗来。他知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所有的一切神皆预示过，所以他不曾惊惶。他只希望亲自领着阿诺行过庄严的祭典，让她在未来作为祭司的日里，能安然地独当一面，不再依赖。

等到九个酒杯盛满丰的酒，阿尔法率先以双手拿起杯，阿诺跟着他的动作也拿起酒杯，两个人虔诚地闭上双，对着白日苍天喃喃唸诵祷词。那是一段民听不懂，被称为神的语言的祝词。很久之后阿诺才发现，这世上只有阿尔法与她懂得神的语言，原来阿尔法教她的，除了奥兰茵的诸多方言外，还包括神的语言。

「慢着。」在村民跪伏于地前，阿诺突然开，说着人间的语言：「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希望他们一个一个向前来，接受我的祝福。」她的嗓音甜，并未因很久没说家乡话而有一丝迟疑。

那一瞬间，阿诺突然发现，原来不只她想念斯一家人，他们也在想着她。

她心底既骄傲又快乐，甚至带着一丝焦灼的疼痛。不知斯哥哥看到没？他应该会来的吧？

毕竟是五年一次的大典，每个人都希望有机会接受祭司的祝福，献上亲吻礼。可人实在太多了，到最后只能以村落为单位，集向少女祭司行礼。阿诺耐着等啊等，终于在日落之前，她见到久违的村，笑得和和气气，带领全村的村民走向前。

国王行过礼了、王后带着王与公主也行过礼了，他们都称她为奥兰茵最伟大的祭司。但阿诺才不在意呢，她只想快看到斯哥哥一家人。阿诺在宝座上不耐烦地动了动，一抬就见阿尔法朝她瞥了一。阿诺一惊，乖乖坐直，即使老师什么也没说，那一的警告意味太明显。

而阿诺，自然一看斯手上的兽袋与他的兽腰带如一辙。「赐予你，艾芙娜女神的祝褔。」阿诺纤的手指在斯的额上凌空划十字。

将一切看在里的阿尔法轻声说：「这就是我要教你的最后一课。」别离、忍耐与自持。

「献给奥兰茵最伟大的祭司。」斯双手捧上兽袋，在阿诺的脚踝边行上亲吻礼。兽袋除了装有风乾的珍贵乾外，还有他私心藏的家乡河边的圆白小石。小时候，阿诺最喜跟着他们这些哥哥姊姊到河边打石玩。

养，一柔的金发，如凝脂般的细緻肤，还有一双灵动分明彷彿蓝宝石般的双，已经成为即将苞待放的小女孩。老嬤嬤不由得心满意足：啊！这才是奥兰茵神殿未来的祭司所应有的模样！

「是的，老师？」

「这......」神僕们换神，不知该不该听从阿诺的指令。

原本该心满意足的，可是当斯最小的妹妹说完「献给奥兰茵最伟大的祭司」后，她竟听见微不可闻的颤抖声音，充满着依依不捨的思念之。

酒壶微微朝旁一偏。「不要怕！」阿尔法小声说，在白鬍的掩盖，眾人看不清神官大人的嘴形。听见阿尔法稳定的声音，阿诺安心了，小心翼翼拿酒壶，朝着一杯酒杯倾注。

可是她已经什么也不能了。方才还轻盈的手，彷彿有了千斤重量，一横、一竖，吃力地在斯一家人上划上属于少女祭司的祝福。

礼成之时，祭司阿尔法将月桂冠在阿诺上。从现在起，她就是奥兰茵大地上最伟大的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