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神的国度】09. 神国潘多拉(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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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难唤守在门边的护卫默林。

与哥哥博风个很不同，默林是个一丝不苟的男人，穿着笔的军服，比博风老成持重许多。就见阿难低声代几句，默林，并无半丝质疑，很快便离开。

「阿诺能到潘多拉已经是一个奇蹟。我们该的是创造一个她能适应的环境，而不是把她禁錮在这里。」

「也跟禁錮不远了吧。」博风似笑非笑，右边的眉角有一个蓝火焰的刺青，一路延伸到尾。当他挑起眉时，彷彿是会跃的火焰，熊熊燃烧。「说什么为了阿诺的安全，还派了默林守在这里。」

博风离开得很瀟洒。阿难疼想着，看，又把难题留给我了。她一回神，就见阿诺转过去，似乎是能理解她的难，所以贴地保持沉默。

「默林是枢密院阿提那老的护卫，」阿难瞥了博风一，「也是你弟弟。我不觉得老派他来保护阿诺有什么不对。」

可是阿难说，墙上半透明的景象不是海市蜃楼，而是暱称为「电视影像」的东西。透过录影机，将曾经发生过的事摄像来，然后在机上播放。播放的速度可以调快，可以调慢，甚至还能重播。

「这不是禁錮。」阿难蹙眉。

这真是一场无以名状的验，说不上来是恐惧还是惊疑，只令人心俱疲。尤其当阿难提到「摄像」两字时，阿诺不由得一阵战慄之。一个人就这么到画面之中，被放大、被缩小。那么本来的人呢？还活着吗？

阿诺不了解的事太多太多了，这是她未曾想像过的神的国度，以一称之为「科技」的化方式带领神国民登峰造极的境界。

治疗师博风说，他很担心阿诺的状况。不是上的疼痛，而是对这急遽变化打从心底不适应带来的绪压抑。博风是一个极才华，拥有优秀心理諮商与医疗能力相貌年轻的医生，他擅藉由倾听开导患者的不安。但阿诺很少说话，只有一双湛蓝有神的睛直勾勾盯着，像能悉人心般，令博风一瞬间有丝幻觉：两人是不是角对调了，她才是医生，而他成了患者？

「他去准备一。」阿难解释：「你还没完成疫苗接，得记着快去快回，也别跟其它潘多拉人有任何肢接。握手

一天。最让阿诺到不可思议的，竟是白的墙上突然浮半透明的景象。阿诺听过，拉坦纳的家乡有一片广大的沙漠，当旅人迷路于风暴中时，陡然抬就会见到海市蜃楼——有帐篷、有绿洲、还有熙熙攘攘的闹人群。疲惫的旅人总是相互警告，海市蜃楼是可怕的幻象，万万不能走其中。你若执意在绿洲中掬起一瓢，最终发现那不过是一抔沙土，止不了渴却能噎死人。

博风笑了笑，熟练地收起听筒，在诊疗纪录上快速加上几笔，又将它递向阿难：「这就是我的建议，将阿诺移到神殿才会有帮助。至于你怎么跟阿提那老说，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这个世界有许多病菌，只要打过疫苗就无须担心被染。只不过，你的质毕竟与潘多拉人不同，医生担心贸然施打疫苗，反而会起意想不到的副作用，所以才希望等你好才预防接，一旦确认你的状况完全没问题，就能离开医护中心。」阿难微一沉，温声：「这样吧，虽然你无法立即回神殿，但我能安排你见见一直想见的人。」

博风建议阿难，只有在神殿里阿诺才能恢復心健康。毕竟那是她自小生到大的地方，比起这个白得近乎死亡的空间，任谁都想回到熟悉的环境。

孤单的阿诺镇日鬱鬱寡，倚在窗边遥望远方山脉间的奥兰茵神殿，在山嵐中若隐若现。她庆幸神殿仍名为奥兰茵，是她如今唯一熟悉的地方。

「你明知阿提那老不会同意的。」阿难低声说：「这里的温度空气已经调节为最适合阿诺的环境。贸然离开，阿诺的可能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