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在板凳上坐来,神平常继续说:“娶了媳妇二十多年,没把腰杆活直了,也真是难为你了。别说自己是一家之主,这二十多年你立起来过吗?你自己立不起来,光想靠着你哥和你妈过日,可惜你妈不疼你,把你当隶。还是那句话,你愿意扒着他们给他们当,你自己去,别带上你老婆孩。”
苏瓷倒是没有抬看叶老二。
这些都攒起来,拿去供销社换零钱,给家里多凑添油买盐的钱。
叶老二发现自己说不过她,气得放竹篮,钻灶房就拿了铁叉来。
叶老二拎着窝,清一嗓:“你跟我一起,去大哥家,给大哥和我妈赔礼。”
苏华荣听到这话是很有的。
议论也不敢声议论,只往彼此脸上互相看了一。
说着看向枣树的几个丫,又补上一句:“还有小苏瓷。”
他睛蓦地一瞪,盯着暮中的苏瓷:“反了你了!”
叶安国和叶安军还有苏华荣要过来拦着,却没能赶上。
他死死着手里的火烧,然后猛一掷在地上。
叶老二蹙眉想往抡,却发现这丫的力气大得惊人,他居然完全动不了。
叶老二拿着烧火到苏瓷面前,抬手就要往她上抡,满脸都是要打死她的架势。
苏瓷在教叶安家写字,顿了手里的树枝。
苏瓷扔了手里的小树枝,抬起来。
掷完转就走,装的竹篮也没拿,便院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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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顿了一,就继续动手里的树枝,不咸不淡:“你愿意给人当你自己去,别带上自己的老婆孩,我们不愿意。”
苏瓷嫌手举着酸,一把推开叶老二。
他厉着脸和嗓音:“家里的事,什么时候到你来指手画脚了?我和你大哥二哥还没死呢!今天你得罪了你大伯一家,明天你还想得罪谁?!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家在向大队没法立足?!”
叶老二落不手来,心里忍不住发虚。
屋里的叶安国和叶安军也听到了,忙起来,看又怎么的了。
叶老二死死盯着苏瓷,不知她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苏瓷着叶老二的手腕,盯着叶老二的睛,说话语气还是慢却,“我没有在跟他犟,我是在告诉他,他这个一家之主得到底有多失败,现在反省悔悟还不算太迟。”
他向来就是欺怕的人,是真的没想到四丫能这么气。
本来叶老二了那么多旱烟,都已经冷静来了。
依附这么多年,好没捞到,尽是给人家当了。
叶老二在家里吃大瘪门,这可是破天荒的一次!
苏华荣自然有怨言,因为大分都是她在当,可她一个媳妇能说什么什么呢。那是人家的亲妈亲哥,说多了免不了吵架打架,她又打不过叶老二,只能顺着他。
结果现在听到苏瓷这句话,气血一瞬间又上了他的天灵盖。
叶老二此时又被苏瓷刺激得浑发抖。
叶苏英和叶苏梅在屋里洗澡,听到动静也没来。
苏瓷轻笑一,“给人当,被人欺负得连句气话都不敢说,被人吐了翻了白就自己忍着,被人打了掌,还要帮人家手,就能立足了?”
苏华荣和叶安国、叶安军见叶老二没抡来,也就松了一气,忙动嘴劝了叶老二两句。
作为一家之主,他从来都是让别人瘸着门!
苏瓷没慌也没跑,动作脆地起,抬手一把抓住叶老二的手腕,把他的胳膊架在半空中。
叶苏红、叶苏芳和叶安家都反应很快,吓得忙起从枣树跑走了。
看叶老二不动,苏华荣又劝苏瓷,“丫,你就服个吧,别再跟你爸犟了。”
她倒是没什么绪,看着叶老二慢声慢气问:“为什么要去赔礼歉?今天我说的话,哪一句说错了?”
没有人跟着追去,苏华荣、叶安国、叶安军,还有叶苏红、叶苏芳和叶安家,都站在一旁看着苏瓷,又惊又懵说不话。
叶苏红和叶苏芳在翻绳,也顿住了,都看向叶老二脸上。
而苏瓷依旧面寻常,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拍一肩上的尘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语气平平:“该我洗澡了。”
铁叉是烧火,大约是家里打人最疼最狠的东西,一铁抡在上,不也得瘸几天。
她嫁过来的时候,想着是要过好自己的日。可没想到叶老二是个立不起来的,非得依附着老大家过日,什么都要问他妈和他大哥的主意。
这一声如炸雷一般,吓得院里的几个娃都抖了一。
要不是暮重起来了,都能看他睛里正在火冒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