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对方是熟客了,经常来,很大方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给小费。”杨经理温声劝她,厚厚的酒瓶底直冒光。
她一时到丧极了。
程苏然抿着,言又止。
程苏然顿住,吓了一。
“没有,”她轻声打断,“是因为这几天比较累。”
杨经理笑两声,推了推镜,“……嗯,好吧。”
程苏然脱:“二楼吗?”
“不要客气撒,酒够,我们桌还有好多漂亮小,大家个朋友嘛,来来来……”寸一把抓住她手腕。
他比了个手势。
程苏然上完厕所来,洗了洗手,抬瞥一镜里自己的脸,匆匆往外走。
收拾好东西,程苏然从侧门去,没几步路,想起忘记上厕所,又折了回去。
六万,他的提成也不少。
只是“notte”有规定,必须尊重歌手的个人意愿,不能迫,所以这笔钱能否赚到还得看小姑娘的意思。
二楼的vip们轻易不人。
最后她只能盯着天板,假装看不见听不见,唱完歌立刻走人。
“小程——”突然有人推门而。
去包厢唱歌赚得更多,一楼有大方的客人,几万几万地给,规矩歌手拿百分之十。而二楼人无需额外付费,只看心给歌手打赏,几千到几万不等,店里不成,还会给几百块当奖金。
她忘了。
“欸——”
洗手间在大厅另一,她急匆匆地经过舞台前,白裙在暗灯光无比醒目。红柳绿的酒,嘈杂震耳的音乐,人们神迷离,纵乐。
程苏然大拇指立刻锁屏,佯装淡定地抬起,对来人笑了一,“杨经理。”
她想起半个月前那次,也是自己唯一一次在楼包厢唱歌时看见的场景。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客人们一边喝酒一边玩游戏,昏暗的灯光中,有男的借着酒劲上开始装疯,手脚不老实。
“……”
程苏然惊声尖叫,甩了胳膊,寸猛一用力将她扯自己怀里,另一只夹着烟的手牢牢扣住她肩膀,连拖带拽,她仓皇失措地挣扎起来,“放开我!神经病
“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还是有特殊要求?你尽说,如果有需要跟客人沟通的也……”他不死心,想再劝劝。
“……”
等到人离开,程苏然默默拧了矿泉瓶盖,站起来,一脑儿把手机和面罩包里,轻轻吐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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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穿着衬衫的年轻男人倚在墙边,发一声惊呼,睁大了睛,“果然是仙女妹妹!”
一重的烟味夹杂着酒气扑过来,程苏然拧着眉往后退了一步,扭越过他。
她摘掉面罩坐来,一边喝一边看手机,微信,回复了同学的消息,再挨个聊得火的群里,直到所有红都消失不见。
想到整整一周没理她的金主,程苏然有失落,才去的沮丧又在心沸腾。
所以她偏偏就是那个曾经被过的幸运儿。
从那之后她再也不想去包厢唱歌了。
心里有了底气,程苏然顿觉浑舒畅,冲他摇:“不去。”
“今天不着急回去吧?”杨经理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镜,他材瘦,这副镜为他添了些书生文秀的气质,“有位客人想你去包厢里唱歌,半小时,六万。”
金主依然没有理她。
“怎么可能,”杨经理摆摆手,“是一楼‘云山’房的客人。”
她自己不想赚这个钱,也等于间接不让别人赚,想一想,莫名有些愧疚,可是再一想,规定如此,拒绝是她的权利,心里才觉舒服了一。
程苏然偏躲开,斜了他一,“让开!”
“欸,别走嘛——”寸拦住她。
屏幕上一条又一条绿消息,有文字,有语音,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里,没人理,看着看着,不知怎么鼻一酸,委屈伴随着无力涌上心来……
男人上上打量着她,掸了掸夹在指间的烟,凑到嘴边了一,笑嘻嘻地说:“这么漂亮的妹妹面罩可惜了,既然被我看见那就是有缘,去喝一杯怎么样?我请你啊。”
况且她现在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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