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瑾自行站起,“祖母,天已经晚了,现在又这么冷,让他们散了,您也好好休息。”这就是有话要私说的意思。
老祖宗也不叫起,不乐意地斥:“我们亲亲说会儿话,你偏要来扫兴。”
老祖宗听他这一番话,又将手炉揣回来,“罢了,你不跟我讲实话,我也不想知你们这些朝堂上的腌臜事儿。我就去庄上不给你们添麻烦。”
“怕是你那大嫂不会同意。”侯府大房和二房的争斗,连楚伯瑾也有所耳闻。
屋里知都笑得有些勉,就见老祖宗又抚着司安佑的小脑袋,“可怜我家乖宝,还没有见过爹爹。等简小回来,太姥姥非替我家宝儿教训他不可。”
“且正元那日家里有官职诰命的,都要去里给陛娘娘拜年,亦不得团圆。今年且委屈祖母,待明年我军凯旋,珵和行简都回来,咱这一家人才算是真正的团圆。”
“司家大房带上也无妨,只是侯夫人亦要。至于佑儿,自然要伴在他母亲边,只怕也无法同去。祖母放心,我会照看他们的。”
楚伯瑾去祖母那里接司安佑,顺便看能否说服老祖宗去庄上过年。老人家喜闹,但今年的闹可不太平。
“他呆在我边,你和......他母亲说一声,外祖母舍不得他,多住些日。”暂时搪着,再过些日,就有新的理由了。
“天冷?将近年关,你把我一个老太婆赶到庄上去,就不怕史官参你不孝吗?”
若是平时,楚伯瑾自然就答应了,可是现在司行简还在他书房等着呢。“祖母,今天接佑儿时就和弟妹说好午就送回去,午又遣人说要吃了晚饭送。今天跟着佑儿来的就一个小厮,旁人又不熟悉他的习惯。且这腊月里,事多,又要送你们去庄。您要是舍不得,等开了,再接他来住。”
虽然崽崽无论是在侯府还是去庄都很安全,但还是在他前才最放心。
老祖宗把手炉往小几上重重一放,“你少拿这些糊我,我还没老糊涂呢!”
“那你们安排人好好把佑儿送回去,别了凉风。我也乏了,你们回吧。”
楚伯瑾摇,不是那两位,是这两位,你前的孙儿和你最疼的外孙儿。
听到此,楚伯瑾就赶忙去请安。也不知是哪个多嘴,让老祖宗听到了司行简的消息,不然怎么会突然在佑儿面前提起?
他去时,女眷带着孩请安还未散去。就见老祖宗搂着佑儿给他讲司行简的事:“楚家就没有闺女命,到了你祖母那一辈儿,就她一个女孩儿,全家都稀罕得不行。要不是她自己中意你祖父啊,哪有你父亲?更没有你这小家伙儿了。你爹啊,得像你祖母,自小也招人稀罕。就是年纪轻轻就学你那祖父大伯,去什么边关?估计今年过年也回不来。”
众人依次行礼告别。
“那佑儿?”
。其余人你看着安排。侯府那边就让大嫂带着倾儿和佐儿同去吧。到时候让郑叔多带些人护着。”
“既然都这时候了,就让佑儿留在这儿过夜吧。这么晚,别再受了凉。过年又不能来给我拜年了,留他多住几日也好。”
楚伯瑾讪笑:“哪里是送您一个人去?您想带谁就带着谁。我这不是怕您在这里过冬冻着了嘛!庄上菜蔬都是新鲜的,也让您换换味。”
楚伯瑾对他夫人说:“你带着佑儿去隔间等我一会儿。”
司安佑在太外祖母怀里连忙避开,“请表伯安。”随之屋里的小辈也相继行礼。
“莫不是那两位要造反?”
“是,是!什么都瞒不过祖母。”他压低声音,“今年这个年可能不太平。”
楚伯瑾连称不敢。又听祖母说:“只是佑儿他们一家,幼的幼,弱的弱。也带上他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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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给祖母请安。”
只余他和祖母两人,“祖母,过两天送您去行简表弟的庄去住几日吧?听钦天监的消息,只怕今年冬天会冷。庄上有温泉,您带着家里的几个女眷小去住一段日。”
“若是皇造反,我怎么能接到消息?您不要担心,没那么严重。他们神仙打架,牵扯不到我们府。只恐到时候有什么意外会封城,咱们府今年所购木炭不足。还不如您老去庄上清净。”
想到司安倾那个不靠谱的继母,司行简脸也沉来,“她若不愿,只带着倾儿去就好。免得过年时应酬她又给倾儿姻缘。”
其实除了瞒着祖母,在众人里,忠勇侯夫人乃是新寡,寓意不好。自不必去皇拜见。
他又看了天,“祖母,该送佑儿回侯府了。再晚就该宵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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