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捡的……?”妘雁喃喃自语,忽然想起了璟哥逃课带她玩的后续。
妘雁一瞧,就是那日散步看见的俩孩中的一个,就问:“这是你扎的风筝吗?”
隔日父皇忽然来考问功课,其他两个哥哥都得了玉佩,只有璟哥被告了状,挨了一顿狠打。他在河边哭泣,她便从树挑了一颗圆圆的石,画了几个黑,假装也是个玉佩给他。
妘雁劝:“皇兄,这不合礼制呀,再说……”
小太监刚了,一个小女却跑来磕说就想要这个。妘雁还给了他们,看着两兄妹叩谢后手拉着手,往杜鹃丛方向跑去了。
力地笑着,“我不要帝袍,给我一公服……”
那时候璟哥一大早就要去念书,母妃又不好,她只能跟女一起放风筝。有一回,她的风筝挂到了树上,怎么也拿不来。天渐暗,女哄她说第二日再来取,结果过了一夜风筝就不见了。她大哭大闹了好几日,璟哥就彻夜帮她了一只风筝,还翘课陪她去玩。
“一小伤罢了。”妘雁给他看风筝,“你看,我拾到一只风筝。”
“不合就不合罢……我不要当什么帝王,我还是公璟……雁妹妹,你记住,我还是你的璟哥……等将来……”魏帝嘴一张一合,已经听不他在说些什么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住小石,合上了。
“原来是那个石么?”妘雁笑了笑,眶却开始发,泪滴在了风筝上。她对那个小太监说:“这个风筝脏了,我让别人再一个给你好吗?”
她远远地看见那风筝还挂在树上,在风中簌簌抖着,就让云澹去取来。这只燕风筝一看便知是生手扎的,画得倒是惟妙惟肖。她摸着风筝,忽然被刺破了手指,风筝面上都染红了。
一个十岁、瘦的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过来,想问妘雁要回那只风筝。袁公公见状就要将他拖去打板,吓得小太监赶跪磕。
“和璟哥分别后,我就没有放过了。”妘雁轻轻地说。
妘雁愣愣地看着,这是她第二回送走亲人,却不像送别母妃时那样痛哭涕。袁公公等人已跪倒在地,掩面哀声哭泣着。离上一位魏帝驾崩不过半年,他们对这位并无太多,驾轻就熟地着脸,挤几滴泪应付了事。
云澹看见风筝上的血迹,连忙拿过她的手仔细看:“公主受伤了,快让医官看看吧?”
“小时候,我很喜放风筝……”妘雁看到云澹迷惑不解的样,笑着加了一句解释,“是去陵之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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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魏再次被白布装起来,像是被来迟了的雪所覆盖。妘雁穿着丧服,在这座死气沉沉的白皇中慢慢踱步。
“是我给妹妹扎的,妹妹最喜这个风筝……”小太监说。他脖上挂着一小块破损的玉环角,袁公公见了认为是偷的,他吓得直掉泪,赶争辩:“不是偷的,不是偷的,是妹妹在树捡来送我的……”
“公主想放风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