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使团 5(2/2)

他的辈们，像李靖、独孤士极、候君集，甚至天李世民，都想将他培养成一个功名赫赫的人，因此不断为他提供机会，也许命中注定他不能安静，两年之中，他的变化可用天翻地覆来形容，现在的他与两年前判若两人，两年前，他是一个不敢杀生的观杂役，现在刀如神杀人如麻；两年前，阿波大寺最无无求的人贾明德赞许他心地纯良，前些天，突厥最狡诈的福特勤称赞他大智若愚；两年前，他是个满怀憧憬的纯少年，现在变成一个留沉陷淖的浪。这些变化来得太猛烈，他怎么也适应不了。山前他没有人生经验，尝试了过后，想收手却已经太迟。见惯了你死我活，争权夺利，尔虞我诈，自己也变得心事重重，犹疑复杂。他负血仇，却对杀父仇人武显扬心生崇敬，他奉命潜突厥，却和突厥人倾心结，他甚至搞不清自己是唐人还是突厥人。大唐、突厥，他觉得都与他有联系，但他不是大唐的人，也不是突厥的人，他只是个说汉话的人。

芳叹一气，：“袍晒了，咱们回去吧。”她起把袍收起，小心折好，忠恕心师妹的修养真好，她心里必定非常难过，可外表一也看不来。芳笑：“师兄，我有饿了。”忠恕非常想带她到自己的帐中，像在寺里那样蹲着一起，但此时再也没有那心境了，他把芳送到汉使营中，自己持了袍回帐。

听自己的至之人诉说与其他女人的恩怨纠缠，芳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她压着泪听完，心中反而平静来。自二人重逢后忠恕改变了许多，但本心还是自己十年前认识的那个山中少年，纯洁良善，至至，他闯突厥军阵是于自然，与宝珠生是于自然，被福拉图引也是于自然，不违本，不失本心，质朴自然，这不正是自己喜他的原因吗？他说自己并不因父母血仇而恨武显扬，也不想去争夺功利，既不想当什么公候，也不想辜负自己所的每一个女，但这又如何能办到呢？功业的事暂且抛在一边，只这漩涡就难以安然渡过。福拉图天姿绝，倾国倾城，又是掌国之尊，能屈尊喜一个战俘，绝不是贪图权势与财富，她与自己和宝珠一样，是上了这个人，但福拉图可能没意识到，她和忠恕之间的，要隔着千万重大山，他过去已经伤了自己和宝珠，现在势必要伤害福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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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一向宽容，常常想别人所想，忧他人所忧，顿时到自己难办，宝珠难办，福拉图难办，而忠恕更难办。她沉默一会，：“师兄，谢谢你信任我，把心里的话讲给我听，我虽然没什么见识，也知福特勤是真心对你，你不能辜负了她，就像不能辜负宝珠一样。”听到这话，忠恕心里就像被一万匹战踏过般震撼，芳：“但你想过没有，她是一国之尊，突厥实际的国主，纵使千般喜你，你也喜她，你，你们能相守相伴吗？”忠恕摇，他从不敢想和福拉图未来会如何。

人饭聊天，听们诵经课业，在藏经阁读书写字，如果说他有更远的心愿，就是想再次见到芳，重新见到芳，与她在山里厮守终生，可能就是他唯一的梦。但造化人，冥冥之中似有天意捉，他不知不觉中修习了武功，又得知了父母的消息，被人推着山复仇。离开阿波大寺，走祁连山，与芳重逢，如愿获得芳心，梦好像就要一实现，他却像跌落到浩大澎湃的激中，不由己地卷战阵，卷与突厥的纷争，因而与当今的风云人结了理不清的牵扯，先是周典一、候君集，再是李靖、李世民，然后是宋念臣和安伯的商队，接着就是宝珠、速阔、福拉图、颉利、南太主、老可敦、大萨都…..也因此陷与宝珠和福拉图的纠缠。

这些话，忠恕从没对其他人说过，现在把自己的心事一脑地向芳倒完，觉轻松不少。

最让他苦恼的是事，自十年前见到芳，他最的梦就是与芳在湖边捉鱼捕鸟，采撷野菜，他来到周，如愿见到芳，二人结，但其后又不由自主地陷与宝珠和福拉图的纠葛。芳、宝珠、福拉图，任一个都是人中凤，神仙一般的人，却都钟于他，每一人他都无法割舍，却又难以兼得，他立世，总想着顺其自然，却在不自觉中陷困境，他觉得就像有万千丝絮缠在上，越挣扎越纷，想逃脱却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