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车夫备了车,一路回到了雍王旧宅中。许久没有人再住,尽定期会叫人清理,还是避免不了画檐蛛网,沾惹飞絮。他一时伤,鼻有些酸涩。
第一次对于那个位置有了退缩之意,第一次那样想要放弃,人生一世,如果连最简单的幸福都失去了,未来的日将何以为继呢?
明月不言,却似乎能诉说千言万语,他躺在她曾经睡过的地方,抚过她枕过的玉枕,心里全是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心柔的地方住过一个人,自此四海列国,千秋万代都只有她一个人能牵动他的悲喜,然而他究竟了什么,一步一步将她到了那个地方,青灯古佛,无依无靠。他默默用手掩着双目,泪却顺着指淌了来,他不得不承认,他想贞儿了,想的要疯了!
香……”李贤沉了一句,蓦地心一痛,“这香……”他本来还想问这香是不是和暮贞有关,但是话一开便也觉得不妥。毕竟她断发明志,都是他的错。她此生估计都不会再理会自己了。
静心安眠,莫要动怒。这才是他送此香的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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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到了陌尘阁,因为他的嘱托,这里一切如故,她放在洛的东西也被带了回来,放在了原位。鉴若止上有了薄薄的灰尘,不再明亮如昔,仙簪暗沉沉的,仿佛沉淀了岁月的无奈……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还能闻到无不在的迦南香气,虽然是浅浅的,却让他郁郁垂泪。坐在榻上,用手抚摸着寝枕,任自己的泪一滴一滴落在锦缎之上,慢慢藏在了只有自己知的地方。
果然,裴珣直接:“虽然殿与臣再无半关联,但是拙荆多次说过,就算是为了妹妹也要多帮助殿。所以这东西不算什么,只是希望殿能静心安眠,莫要动怒!”
月依旧,而她却不在边。一直以来都绷的弦,今夜却松弛了来。他觉得十分疲惫,仿佛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是无用的。他只想和他的贞儿一起,和他们的孩一起,不必再像现在一般,孤家寡人,形影相吊。
回到府中,他便打开了锦盒,果然是迦南之香。近些日来,他确实有些心浮气躁,需得沉淀来,否则必有大祸。可是此时,这个迦南之香却让他无端惆怅起来。自从当了东太,他便搬离了原来的雍王府,因为是他的旧邸,圣上没有言,那里便一直空放着。这样也好,许多回忆被封存起来,只为他一人观瞻。
就这样一直坐到了日落,坐到了明月升之时。皎皎白玉盘,盈盈波光转,光线顺着雕着的窗棂中透了来,洒了一地清辉。他记得,曾经有一日,她夜半而起,就站在床边,形消瘦,仿佛上要羽化登仙一般。那一次,他控制不住地自后拥住了她,决心向她敞开心扉,自那以后,她便是他最重要的人,最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