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2/2)

看皇陵了么？当地百姓越界樵采，还私开了矿脉，林纾就是去查那事儿的，破坏龙脉风，可是大事儿。也不知谁在父皇面前提了一句，便派他带了几个人，去查了。恐怕那几族人，都得发了。”

说完了话，太留着吃了一盏茶，又要传宵夜，陈之宁笑着与夫科打诨了几句，贺铭待得气闷，也不与兄客气，就先告辞，撇陈之宁，先走了。

从东华堂里来，贺铭在小径上站定，扯开领匀了一气。越过几株桂树，再越过一片木，就能望见云间月的檐角。

主人不在，室一片黑暗，只牌匾亮着一盏灯笼，一星如豆灯火，为来往过路人照亮小小一个角落。

不过是十来日不见……

从前，隔了千山万，什么一年二年，三年五载，镜郎又懒怠，半年能来一封信就难得了，他也未曾到如此难以形容的，像黑暗一样无不在，席卷周的……寂寞。

咫尺天涯？

贺铭为心底这句难得酸话逗得笑了，他摇了摇，袖手往外走去，就听得后陈之宁吩咐那小小个儿、古灵怪的小厮：“你再去趟洛，把昨儿得的那九连环……算了，他肯定没时间把玩这个，你就带那盒安息香去，就怕他认床，夜里睡不好……多问几句起居饮……让青竹儿劝着他早几天回来，洛闷的很，哪儿有西山凉快。”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了一碰，险些在清凉的夜风里撞一丝火星儿来。

贺铭别过去，陈之宁上前几步，笑：“想镜郎了？呵呵，恐怕镜郎在洛玩疯了，哪儿还顾得上你。”

贺铭懒得理陈之宁的挑衅，转走了几步，忽而又站住了，回过来，朝他微微一笑：“这么说，你去过洛……不，派人去了，还去了不少次，没理你吧。”

陈之宁：“……”

能让陈之宁不，贺铭就兴了。

贺铭绽开一个微笑，冲他礼貌地，离开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陈之宁磨了磨后槽牙，冲着贺铭的背影狠狠翻了个白，回过来，又开始磋磨铜豆，耳提面命：“你亲自去一趟，不等几天，等到镜郎亲自见你了，才能回来，听见没？”

陈之宁已经派人往洛送了几次信，来人回报说二公玩累了，没空回信，这也是寻常，只不过，一次两次不回也就罢了，五次六次，镜郎收了东西，回送了许多小玩意儿，确实是他喜好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什么珐琅的扇坠，银面的小镜，装了糖瓜糖豆的玻璃碗，却无只字片语。

原本不算奇怪，毕竟镜郎有多懒散他也是知的，别说是玩疯了，就是平日在家里待着，半个月里能写上一百个字就算难得。但几次派去的人都没见着他的面，只由青竹经手送了东西，传了话……甚至还没问他最近在忙什么。

不对劲！

总不能是又在洛看上什么人，有了相好，每日胡天胡地，乐不思蜀了吧？

这醋呛得陈之宁一个激灵，好气又好笑，但到底忍不去，自己忙的脚不沾地，莫名其妙悬着心，其他人又不得力，只好将铜豆派去了。

谁能想到，铜豆这一去洛，就是八天。

“这小总不能是死在洛了吧！”

一天之就能打个来回的短途，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铜豆耽搁这么久？

等的陈之宁都不耐烦，要撒人手去查个究竟时，铜豆终于回来了。

平时鬼鬼，在他边跟着比许多小官吏还面的小，一脸惊慌失措，上全是灰土，步履蹒跚，脸颊上一大块青紫还没褪去，好似有鬼在背后追。

后还当真跟了个陌生面容，铁塔似的壮大汉，虽然只是一寻常的布直裰，但举手投足之间，铁血冷气质展无疑，一看就是行军多年，手上有不少人命的军汉。

“世爷！二公，他……人丢了！”

陈之宁险些没拿稳手中的茶盏，他定一定神，握着一手淋漓的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铜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抖如筛糠，抱住陈之宁的大，说话声音就带了哭腔，到底还是忍住了，没真哭来，他抹了一把脸，好容易定心神：“若不是七殿边的人…正巧碰见，跟了一路…我，我恐怕还没命回来见世爷了……”

大军汉朝陈之宁拱了拱手，亮手腕一个刺青，一个颇为简单的符号，中间是几个数字，陈之宁知，在某些军中，份特殊的士兵会以刺青来表明份所属：“小人韩十，是七殿边侍卫。”

“铜豆，你起来。你，韩十。”陈之宁想站起，一时没站稳，又重新坐了回去，“……说清楚，镜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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