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过好日,肯定会恨他们亲爹的。
想完这些,心里仍旧没什么波澜,宁香低着眉吃饭,语气很平淡说了句:“也该死了。”这日对于李桂梅来说,无论多活多少年都是不幸。越寿越不幸。
王丽珍又说:“她这儿也算白养了,养老,送终,一样也没到。”
宁香笑一说:“他儿都看着学着呢,他自己最后又能得什么好结果?这事,大多都是一代学一代的,也可以说是一代报应一代。”
王丽珍想了想说:“他儿是最先看到李桂梅死的,你别说,还真有这可能……”
而江家最近以及接来几天会是什么飞狗的模样,矛盾会如何爆发,不用去看不用打听都能想象得到。成人不会在葬礼上胡闹,可江岸那三个孩可不。
宁香也没多去打听这事,在王丽珍家吃完饭又闲聊会别的放松放松,便回自己船屋去了。洗漱一把让也放松来,然后锁门锁窗,裹起被埋就是睡。
冬日的夜空挂着三三两两的星星,缀在这个依河傍的小村庄上面。
宁金生和胡秀莲今天回来的有一些晚,宁家的晚饭吃的就有一些晚。坐来吃饭首先不说别人家的闲话,胡秀莲看着宁兰就问:“考完了,考得怎么样啊?”
宁兰心里没底,筷戳米饭,半天说:“说不清楚。”
宁金生伸筷夹菜,“阿兰是中毕业,而且才刚毕业两年,村里那么多初中生去考,还有那些毕业十年八年的,阿兰要是都考不上,那别人更是白搭。”
胡秀莲听这话也,“也是,咱们大队要是有人考上的话,不是阿兰还是建东,其他人都是凑个闹,有的字都没识全,怕不是都白卷呢。”
宁波抬跟话就说:“大就是字都没识全。”
宁香报名考大学这件事,在宁家的人看来,就是宁香脑不正常闹笑话给人看的,背后没少被人笑话。胡秀莲也不想提这个事,只:“别提她了。”
于是宁波也就没再说,宁金生这又说宁兰:“考试也结束了,别在家呆着了,明天继续上工去。全靠我和你娘上工,家里日怎么过,能多赚一是一。”
宁兰低吃饭,气,没说话。
吃完饭洗漱睡觉,她躺在床上手指叉握,默默地把各路神仙都拜了一遍,不求别的,就求让她这次顺利考上大学。只要考上大学,一辈吃素都行的。
而胡秀莲和宁金生回到房里上床,着声音就又说起了江家的闲话,没别的事,自然就是李桂梅的“死不瞑目”。
江家近两年来的事他们也都知的,胡秀莲可遗憾了,只说:“江家条件这么好的人家,白瞎了那个刘莹,一不是过日的人,两年把江家败成这样。”
宁金生接一句:“要不说是败家娘们呢。”
胡秀莲想想还有些气不顺,“要不是宁阿香当时那么闹着离婚,江家也不至于过成这样,多好的亲家啊,和咱家互相帮衬着,咱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这两年没别的觉,就是越来越穷了,收主要来源就是她和宁金生的工分。宁兰也去上工,但是她本赚不了什么工分,能抵她自己粮就不错了,本都贴补不到家里。
宁金生松气,“阿兰考上大学就好了。”
***
自从重生以后,就在为各事忙碌拼命,宁香连一天懒觉都没有睡过。现在考终于是熬过去了,浑轻松以后她这一觉睡得格外,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