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只能自己用心琢磨。
东织署令揣测:“若只是把被面换成棉的,肯定算不上蓬松。咱们既然不懂,自然只有从陛的话去想,陛只说了棉,自然是用棉絮被胎才好。”
西织署令附议:“想要蓬松,那也有法,那些棉摘来后,用劲去捶打,自然也就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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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忙碌,少府官吏忙碌,外朝大臣们也忙碌,尤其是王齐师等公认的清士族,他们经常给皇帝上谏,而且上谏完了后,还得留意后续况。
——皇帝威信,他们不敢在大事上跟天唱反调,但在一些生活细节上,依旧时不时就要逆着皇帝的意思折腾一,表示自己不曾曲承上意。
王氏府。
仆人:“家君,这个月的邸报已经送来了。”
王齐师:“知了,且放在此,我待会便看。”
——大周最厉害的工匠自然为皇家服务,但士族豪之家私里也都养有匠人,那些人各有各的本事,在朝廷研究了雕版印刷术后,民间立刻现了跟风况,如今除了朝廷官面上发的邸报外,许多邸舍那边,也会偷偷卖一些印来的私人邸报。
城里的金吾卫自然得想法遏制城中那些七八糟的风气,奈何买卖私报实在是有利可图,尤其是许多士人,希望能通过各渠获得更多讯息,所以本无法完全束得住。
方才那名仆人送上的邸报里,就夹了几份曾被家君斥为言辞鄙的私报。
等仆人走了后,王齐师才放手中书卷,一本正经地拿过邸报来看。
他先翻阅的乃是私报。
私报纸张不好,字印得也不好,文辞更是疏,只是勉将事写明白而已。
报纸开第一行就是“城门招工,每日可赚二十钱,包饭”。
王齐师皱了皱眉,对苦力活来说,这个价格其实算不上,唯一的好只在于包饭,理而言,修城墙应当用官隶,只是修运河的事占了一大批人力走,地动时损伤的建筑又多,才不得不额外雇佣平民。
——在厉帝一朝,二十钱多能买上三四升麦,等当今皇帝继位后,货币的购买力有所上升,今年的行,大约能买上五升小麦,略低于成年人一天的粮。
王齐师把之前那个去城买报的仆人喊了回来:“城墙造得如何,雇的人多么?”
仆人笑:“家君安心,城里并不缺人,说是不日便要完工。”
王齐师面上不显,但是心中惊异莫名。
他随着皇帝往迁至郊外桂一带居住,许久没曾回城,不清楚城墙修建况,然而曾听同僚说起,城墙坏得那么严重,至少也得个七八月功夫,想要修得好一,便得奔着一年多去,如今这才过了半年,便真的要完工了么?
仆人又补充了几句:“城里都说,这回颇有余力,所以不止北边,另外三面墙,也都细细修了一遍。”
说是有余力,意味着修城池的支小于预算,工这才能够从容行事。
虽然心中好奇,但王齐师如今待着的宅位于桂附近,距离城有一段距离,总不能立刻跑回去看,只得暂时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