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然摇,纠正了对方话里的细节:“三万万钱只是西夷一块地方的商税,而北地、南地、东地加在一起,还有一万六千万钱。”
她过来之前,曾跟伴读们议论过运河的事,不少都士族,见识不俗,听家中辈提过,修运河的问题,不止在于钱财,也在于粮储备。
温缘生恭维:“光是今年上半年,朝廷收了三万万商税,实在可喜可贺……”
其中一分罪行轻的人在劳役结束后会离开修河的队伍,不过这人员缺很容易得到补充——南边本地自然年年都有被判劳役的犯人,修运河自然也是服役的一方式。
温晏然笑:“莫要看着数字多,平常光中一月的费,差不多便要一万万钱。”又向边谒者,“朕记得京中还有不少结余,再从少府跟那边拨款,跟商税一块,凑个二十万万钱给运河那边送去。”
林林总总,如今在运河那边的役者大约有三十万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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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缘生:“恭喜陛。”
卢沅光在心中叹了一气,:“诸位是否忘了,昭明二年,陛才在建州修了波渠。”
“……”
换其它皇帝,绝对能因为修运河的
许多人听到此,顿时升起一个念——把之前准备劝诫皇帝的折拿回来改改,当歌颂天的奏表重新呈。
“陛修建了波渠后,建平一段便多了五万顷良田,就算只是雨不足况的放耕作,一亩地也能收一石粮。”
一位大臣叹服:“陛……委实谋远虑。”
他们反应过来,当初皇帝修建波渠,一是为了锻炼人才,二是为了改善田地况,提建州的粮产量,向运河那边输粮,
“陛已经派人给南地运钱,却不知粮该从何而来。”
除了商税外,上半年盐铁之类的官营收也被报了上来——这一能有六万万钱。
尤其是现在运输业还不够发达,从不同区域间调运粮,会产生很多损耗。
之前说话那人吃惊:“怎能轻开太仓?便不曾反对?”
听到这个消息,温缘生几乎没能握住手中木箸,等心平复后,还有想把今天的所见所闻书写来,烧给温氏列祖列宗看看——有对比才有差距,有厉帝败絮在前,更显得当今天金辉玉质。
这个年代的人虽然还不晓得什么叫通货膨胀,却很清楚粮总量是有限的,如果一个地方钱太多了,会现粮价节节上涨,有钱也买不到的况。
“我在朝中,听得陛吩咐,说是准备开建州的太仓。”
质疑的大臣闻言,顿时陷了沉默。
他们不是官吏,确实很容易忽略掉这一产。
排除掉除掉休的土地,波渠所溉的区域,去年一年便额外上缴了九十万石的谷跟豆,纵使拨六十万石送到南边,也不会影响太仓这边的粮储备。
宋文述也在此,他看了若有所思的同僚们依言,开:“诸位是否发觉,陛今次并未额外征发钱粮。”
温缘生晓得运河之事惹了不少非议,但看皇帝的样,显然是打算将修建之事持到底,她素有,当只与闲谈城城外的各类趣闻,并不主动涉及朝中大事。
降卒,就征发了十万多,再算上那些随着豪而来的曲,恐怕会超过二十万,而且修运河的时候,工事的官吏还会以征调或者雇佣的名义,让南边本地人参与到工程当中,庆邑的萧西驰那边在解决洛南问题后,也从南滨调了一万劳力过来。
商税以外,朝廷的收还包括了田税算赋等等,温晏然如今还需要维持朝廷的基本运行,自然不能全投在运河当中。
太仓里存放的是中枢这边的储备粮,地位至关重要,除非战时,平常则一定要保证其中的余粮不低于危险线。
在小辈们议论国家大事的时候,朝中大臣们也在私商议。
波渠是一条标准的大渠,度足有数百里,可溉面积达五万顷。
皇帝肆意行事,大臣们不好直接指责,便转换目标,集弹劾卢沅光渎职,导致尚书百忙之中还得空来给关心她工作的人答疑解惑——开太仓其实没问题,因为建州去年粮便喜获丰收,而今年的收成料想也不会差到哪去,就算拨去运河那边,也不会有负面影响。
到最后,伴读们得了一致结论,修运河的挫折要么现在钱财不足上,要么现在粮不够上,这些人反复提醒温缘生,让她近来千万别皇帝的霉。
质疑的大臣们受着最近的气候,总觉得卢沅光是在忽悠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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