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辨我雌雄(2/2)

“这船驶向何，尚是未知，且先让他缠着罢。不知，北溟这七魂六魄都残破不堪的状态，又能撑到何时。”

“既然如此，为何您不直接告知北溟前世之事，如此，难不是能让他小心提防那小？若小先恢复了记忆，我只怕……”

“打住――我有话私与你说。”

“这都是命中注定。”人面螺叹，“再过数日就是鬼月，又将有百年一遇的日蚀，正是百魅横行的险要时刻，小早不现，晚不现，偏偏在这个节骨上缠上北溟，你以为是赶巧？”

灵湫的脸更扭曲了，嘴角都轻微地搐起来。

灵湫冷声：“您也不想想那把北溟害成了什么样。若不是为了替他挡…”他一顿，有哽咽，“北溟当年一个上神会魂飞魄散？您倒忍心看着北溟被他继续纠缠，重蹈覆辙。”

“唉…你以为我不曾试过？前几日我便想提他，才刚一开，便引来一阵电闪雷鸣，极不寻常。后来我想，北溟曾受过天刑，魂中必带有罚印，贸然天机，只怕会招致天怒，得不偿失啊。”

“砰！”

灵湫显然被这极其扯淡的说辞给噎到了，一时语。

楚曦：“牙。”

沧渊盯着房里的不速之客凶凶磨牙：“不许……跟他去尧光山！”

他话未说完，便被方一连串动静打断，垂眸只见一个球状骨碌碌地到他足边，朝上的黑里倏然钻张脸来。

看清这面孔的刹那，灵湫双一，差便跪了来。

人面螺，目光变得邃又凝重。

灵湫扫了一房：“我前些时日夜观天象，见北方有晨星闪动，立刻从天界赶到这儿，原以为只会找到北溟，没想到那小竟已经缠上他了……早知如此，就应该早动，实在是失策。”

楚曦一时无言以对，沉默一瞬后：“你不是为这个来的罢？”

灵湫微仰颌：“自废脉，还是拜我门，你二选一。”

因这反应跟昆鹏当时差不多，楚曦这次面无表，对答如：“他是我养的鱼，不巧了个人的。”

于是楚曦便看见这傲雪凌霜的男一脸他乡遇故知的表抱着个螺冲去了，不禁瞠目结。灵湫一路走到船舷边，把人面螺摆好，然后恭恭敬敬的跪了来，那架势活像要给祖宗烧上三炷香才好。不过，楚曦却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话未说完，角落“哗啦”一声，那屏风倒了来：“不，许！”

“咳咳咳，呸呸……这是什么东西？”

这一句倒是蛮顺溜的，一个埂都不带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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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曦腹诽，不就是只鲛人吗，这人看上去见多识广的连鲛人也没见过？他意识地看向了桌上的玉笔，考虑是否要先发制人，却见灵湫并无动作，不像是太过震惊，倒似是如临大敌，退两难。

“这么说……”

“他执念太，怨怖过重，怨怖生心，心生，何况熬了七百年才化这滴泪，这一世，生来本便极恶，如受到诱导，必会再次化。这世上，唉，也只有北溟能拴住这小……”

听见脑中响起这苍老而熟悉的声音，灵湫险些泪盈眶。

灵湫倒一凉气：“不成！你可知你这是惹祸…”

楚曦竟然有欣，却没见灵湫面铁青，从椅上站了起来，盯着沧渊，嘴抖了半天,才挤一字：“他……”

灵湫沉声：“您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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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湫把那颗断齿从地上捡起来，看了一后立甩掉，那张冰山脸也绷不住了，表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你在…什么？”

耳闻这一句，躲在一旁窥听的某个人角微勾，是个极冷的笑。

听得旁传来低低嘶鸣，没待沧渊暴起伤人，楚曦疾手快一把将他了桶里：“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不会丢他。”

“你的牙这样？”

“莫非您已有对策？”

“若我拜你门，我以后需要什么？”

“不需要什么，船以后跟我去尧光山修行便是。我见你有隐忍之相，想必是心怀抱负，想成就一番大业……”

“啊――”

就呛得了一地。

“是重蹈覆辙，还是重获新生，现在断言，为时尚早。”

人面螺：“跟你一样，见到天兆便寻来了。”

“喂，谁在那儿？”刚从楼梯走上来，昆鹏就一瞧见角落的人影，当低喝一声，箭步去，未待他近，那人影就纵到底一层，一抹绯袖摆像一片落飘了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