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休有些不愿的从她颈间抬起,一贯绪不太明晰的小树盯着突然闯来的两人,碧中分明是幽怨。
“哎我去——”
枝叶摇晃着,无风自动,似乎已经捺不住雀跃的心,就像小狗控制不住自己摇尾。
任平生抬手,轻轻贴到帝休的脸上,不似傀儡的冰冷,也不是人类的温,散发着属于神树的微温度,很舒服。
霜天晓刚迈院里的脚又缩了回去,她第一反应不是闭,而是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才声:“你们能不能屋再啃!这么多人呢,注意影响!”
想到这里,帝休就又想开了。
难怪人类会用亲吻来表达喜。
任平生看了一会儿,觉这一刻耳边所有繁复嘈杂的声音都在远去,她忘记了前一秒正在思考的树能不能喝酒的问题,望着帝休片刻,轻声说:“过来些。”
人的温比树要,可现在任平生是魂,他能碰到的只有微凉的魂。
她这是想亲吻我吗?
任平生努力回忆着,她认识的灵族不少,但没见哪个灵族喝过酒。
帝休脑在疯狂的转着,一时觉得现在靠的太近了,他的叶已经完全变粉了,彻底不受控制,一边想着她这是要什么。
原来我这么喜她啊。
他们本就并肩坐着,已经靠的够近了,可帝休还是依言更近了些,这便是呼相。
被人撞破这事,任平生倒也没有什么尴尬的反应,而是自在坦得很?
他在霜天晓给他的书中看到过,人类从生时就会用嘴来受这个世界的一切,所以婴孩总是喜将手边的一切到嘴里,所以大后的人类会用亲吻来表达喜,因为那是人最初认识和亲近这个世界的方式。
得了夸奖的帝休亲得更加卖力,他觉耳边响起阵阵的嗡鸣,像是他最初从这个世界淡诞生时受到的淡淡的血腥气,是他意识初诞时听到的风雷虫鸟声,所有一切同时汇聚而来又瞬间淡化开,最终都只有一个人的影彻底在他心底留驻来。
帝休不知什么是气氛,但他被耳濡目染这几年,显然非常了解没有侣这件事的后果。
这场突如其来的亲昵被两位不速之客打断。
不通人间但却早已心旌动摇的小树很想问这个问题,求一个确切的答案,但先前霜天晓的一句话又不合时宜地冒了来,对方说:“该手时不手,犹犹豫豫破坏气氛的人这辈找不到侣。”
帝休心升起一懊恼,他自己都不知为何而来。
帝休脑彻底混,只剩一个念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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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这样认真的看着,帝休眨了眨,清俊的面容倒是没有半变化,可他们的树叶却以可见的速度变粉变红。
他好像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他宽厚的肩膀压,尝试着更加些,想去勾开些什么,碰到牙关,听到来自任平生宽容无奈的低笑:“别咬……”
想到这,任平生默默转过去,仔仔细细地看帝休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
帝休清透的碧瞳在夜间显得邃了几分,像一弯碧海,净而生机蓬。
隐约间,帝休似乎听到任平生的低笑,伴随着她糊的声音,似乎在说……很好,很乖。
两人仅仅一线之隔,任平生的手似沉似轻的在帝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抚着他的脸,又:“再近些。”
这弯碧海平日是沉静的,是一块通透的翡翠,不会因人间任何的事而动,只有在见到她的时候,才会被燃如此生动的光。
任平生在帝休后颈的手微微用力,仿佛在告诉他,可以了,到此为止了。
唯一知的是,原来自己亲得这么用力,原来自己这么喜她。
他只是简单一垂首,就贴上了任平生的,很柔,有些冰凉。
这觉太过奇妙,他忍不住低更,更用力了些,像得了甜的小狗摇晃脑的往主人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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