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后一靠,慵懒地靠在帝休上,波潋滟掀开,抬手用尾指拂去上晶莹的渍,慵声:“喝完了?”
霜天晓一脸没看的表走来:“前半场散了,还有些没尽兴,约着去喝后半场了,我跟砚青就先回来了。”
以往总是他们五人在一块儿过年,今年难得重逢,自然也不例外。
砚青跟在霜天晓后门,满酒气还未散,神却比在场所有人都要清醒,不愧是千杯不倒的酒量。
他左手右手拎得满满当当,任平生看了一,不像是从宴上收来的,像是早就准备好的新菜,砚青上前,拧着眉看着任平生半靠着毫无坐相的样,说:“你不是一杯没喝吗,怎么一副醉了的样,挪挪地。”
任平生觉得自己或许是真的醉了,毕竟方才从帝休嘴里尝到了清晰的酒味。
她双往回一收,肩膀推了推帝休,两人往后挪了一尺,给砚青腾了个放桌的地方,又看着砚青动作很快地将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和茶酒。
霜天晓落座,四个人简单地在树席地而坐,桌上却摆了六个杯。
砚青拎来的盒装得满满当当,光茶饮酒饮就放了三。
他们彼此早对对方的习惯烂熟于心,比如砚青自己惯烈酒,却从来喝不醉,霜天晓味清淡,只喝些米酒果酒,任平生是个不喝酒的,以前殷夜白总是陪着她喝茶,唯独素光尘的味最奇怪,喜将的淡的几酒混在一块儿喝,就这个喝法,素光尘却也是个喝不醉的,让任平生好一阵羡慕。
两个酒杯杯满,座前却空置无人,这番场景倒也没有任何人扫兴,任平生扫了桌上的菜肴,都是些他们几人喜的味,一看就知是楚青鱼的,应当是砚青事先去找楚青鱼帮的忙。
霜天晓横了任平生一,任平生终于老老实实坐直了,端着自己的桂茶,清了清嗓,说了番极其简短额开宴语:
“这一杯,敬相逢。”
任平生顿了,将心那句无数市井人家年节之时总会说的年年有今日的吉祥话咽了回去,转而:“愿往后,诸事顺遂,岁岁平安。”
砚青和霜天晓都瞥了她一,锐地察觉到了她这句开宴辞蕴藏的意思,也未置一词,只是酒杯与茶盏相碰,纷纷仰饮尽。
此此景,谁也没说旁的事。
砚青没说他后来隐约回忆起自己似乎在裂天山上见到了殷夜白的事,霜天晓也没说鬼域界域的扩张已经到了极限,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聊到最后,砚青和霜天晓纷纷开始痛斥任平生:
“你究竟什么时候藏了棵树,还变成了这么个大小伙。”
“就是!找了侣都不跟我们说一声,不厚。”
任平生大呼冤枉:“我可是在和你们重逢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们了,也没瞒着啊。”
帝休听到这句话,想起了他看过的人类的书里写到,如果侣愿意第一时间带你回去见她的家人,那她对你一定是真心的。
于是他们的树又忍不住摇了摇。
几片飘来,落到了任平生的杯里,砚青抬一看,吓了一:“这树怎么变成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