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一辈都记着她不能忘才好。
这念甫一生,她与梁元敬牵着的手心蓦地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险些尖叫来,急忙甩开他的手。
“怎么了?”梁元敬愕然回。
“没……没怎么。”
阿宝勉一笑,将右手藏在背后。
梁元敬脸沉来:“你又被到了是不是?”
阿宝立即否认:“不是。”
梁元敬本不信,让她把藏着的右手伸来,阿宝不合,他便直接上手,气得阿宝五指攥成拳,拼命挣扎:“你什么?说了不是,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啊!”
然而她力气再大,也敌不过一个成年男。
她的手指最终被梁元敬一地掰开,本该白无茧的掌心,此刻焦黑一片,如同一截被烈火焚烧过的焦木。
霎时间,梁元敬瞳孔骤缩,面孔煞白,双血尽失。
阿宝真怕他能当场过去,或者又吐一回血给她看,慌:“你别这样,不……不疼的,你听我说……啊!你吗?!”
梁元敬一把摘手腕上的七宝佛珠手串,竟打算就这么扔蔡河里去。
阿宝吓坏了,急忙扑上去拦,又畏于五佛光不敢上前,只能扬声喊:“别扔!你扔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这样的威胁虽然幼稚但是有用,梁元敬果真不敢再扔,扭看着她:“它会伤到你!”
“那是……那是因为我方才想,想了些……”
阿宝说不去了,无力地靠在桥栏上。
她想了些什么呢?
她想让梁元敬孤独终老,愧疚后知后觉地生来,又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
阿宝想,她真的是太坏太坏了,怎么能忍心让梁元敬孤独一辈呢?
看来觉明和尚说的没错,她的心的确是被怨气腐蚀了,这样的改变并不明显,却是滴石穿,星火燎原,一旦有望,就会滋生不满,当无法满足的望越积越多,怨气便会弥漫至她的整颗心脏,将她变成六亲不认的鬼。
直至此刻,阿宝心中所有的侥幸、所有不甘心的希冀,才真正被悉数掐灭了。
没有什么转机,没有别的路途能走,她唯有两条路能走,一条转世投胎,一条,灰飞烟灭,神魂俱散。
“你想了什么?”梁元敬问她。
阿宝撑力气,扯一个笑,似真似假地叹:“我想我真的好梁公,到不知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