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沥泉(一)(2/2)

不思量，自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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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俊义化周侗在陕西开馆授徒时，旧时的跟班燕青曾经前去探望，他跟徒弟们介绍燕卿是他们的师叔，住在山东；韩世忠奉派在山东、河北一带剿匪时，上拜託燕青帮忙，也多亏他多次准确提供资讯，才使剿匪工作圆满达成，今天就是特地摆宴要好好答谢一番，想不到燕青居然选了这么一个级场所，收不多，一向节俭的韩世忠真怕待会儿结不了帐。

不久，一位衣着华贵，风倜儻的中年人，中连呼三哥，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揭开门帘走了来。

他凝目注视那个自称岳飞的小伙，若是大个十岁再留起鬍，活生生就是年轻时候的三哥，难三哥随着宋江大哥殉葬之前有留嗣？可是为何他又说他岳？

岳飞原来单听簫声，就有八九分可以猜到那奏者的分，再听到歌声则百分之百确定了；于是写了一张字条，託酒馆人员转送到隔包厢。

千里孤坟，无话凄凉。

所以在汴京的酒馆茶楼，歌厅乐坊，都不时可以看到他们三人的影。

韩世忠打完方蜡，晋升为军官之后，就参与讨伐山东、河北一带的匪寇，两年累积的军功又升了十几阶。原来大宋军队的制度，如果都没战功有可能一辈都是军士，只要昇为军官，随便打个小寇就大家雨均霑，升迁当然快了许多。

料得年年断，明月夜，短松冈。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双。

「啊，原来是师兄。」岳飞的叫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所以他赶快又说：「周侗师父跟我提过你的事。」

虽然是从未见过面的前后期师兄弟，但是因为都与师父关係密切，所以这两人之后一直保持联络，同亲兄弟。

一日，三人正在汴京最有名的「天香阁」饮茶聊天，忽闻隔包厢传一缕簫声，哀怨无比，令人闻之断。

十年生死两茫茫。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小轩窗，正梳妆。

夜来幽梦忽还乡。

燕青刚才收到字条，发现竟然是三哥吴用的笔跡，心中十分激动，心想三哥莫非跟卢员外一样，利用诈死金蝉脱壳？所以急忙赶了过来，不料却面临这完全乎意料之外的局面。

岳飞已经开始介绍双方，那时燕青与京城名李师师缠绵悱惻的故事，由于其间还牵涉到徽宗，所以早已成为大家津津乐的传奇，也是坊间最门的说书题材之一，康王与韩诚自詡风，又经常在声场所廝混，对这个名字自然不陌生；燕青听到其他两位年轻人当中居然有一位是当今九王爷，也是好奇。

燕青接着为他们介绍同行的壮汉，他名叫韩世忠，官拜武节郎。

接着簫声突然终止，接着是清越的男声唱正当红的苏东坡作品「江城」。

那康王正为了能结识燕青这样的人到兴无比，赶忙吩咐将两房併为一房，帐单当然由他负责打理，让韩世忠松了一气。

随，三个翩翩佳公，除了很容易引起女注意，眾人忌妒之外，可说是自由无比。至于安全考量，有岳飞这绝手随扈左右，再加上康王自己也不是脚虾，还有甚么不放心的呢？何况他没有居要职，生平又从来没有与人结怨，本不会有人想对他不利。

他一门发现在场的居然是三个年轻人，似乎与自己原先预期的不同，于是连说对不起走错房了；正要转离开，不料其中年龄稍大的年轻人却抱拳为礼说：「燕青叔叔，是我找你没错，小侄岳飞现正与时迁叔叔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