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魂的香气,将会在真正落地的瞬间,引来饕鬄猛兽,天之犄峰的也会随之而来。
凡界的修士,诸多的人,还有天界那些蠢蠢动伺机想要夺取的人,他必须守在这里。
……
玉离从芦苇的烈火重境里走来时,整个人苍白虚弱得摇摇坠。
他抬跨去那一脚时,一个趔趄便踩了空,整个人踉跄地跪在了地上。
往昔俊的脸,此刻消瘦得眶凹陷,一双睛便越发沉,他的发散着,上看起来有许多伤,那件青的袍上满是褶皱和灰尘,还有涸了的血迹。
玉离的右手手掌血模糊,森森白骨清晰可见,那上面的,像是被人有剑一一削来的,血淋淋的,结了痂,又被继续削,像是这只手都不要了。
他跪在地上,心一一的疼。
烈火重境里,每一重幻境走过去,他的心就像是被剥离了一块,一层一层破去,他的心只剩血淋淋的一,此时只要尧尧轻轻一攥,便会破碎。
如果可以,他愿意永远沉迷在第二重的一开始,尧华手里拿着面,冲着他笑得眉弯弯,她的语气那样清脆飞扬——“玉离!”
从那以后的每一重幻境,对他来说,都像是地狱渊。
直到最后一重,最后一重……
玉离厌恶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那曾被他费了不知多少年用了多少办法才压抑地埋在心底里的一幕幕全从重现。
那幻境就像是一只手,不断不断地挖着他覆盖在心上的一层泥,挖掘那藏在坟墓里不敢想,不敢回忆,不敢面对的那一幕。
碎魂剑上附着着各上神仙君的神力,一剑刺穿了……一剑刺穿了……
玉离的在发抖,他不断扣着右手的血,像是不知疼痛,像是要将上面的血都挖掉,都挖掉。
他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一步了,烈火重境就像是一重锤,重重地打在他的脑袋上,嗡的一声响,将那往昔血淋淋的一幕又一幕又揭开了。
他有什么资格?
他有什么资格再去靠近尧华?
他就像是地底一只不该面世的蛆虫,应该日日夜夜遭受折磨,应该时时刻刻被剐心挖。
玉离颤抖着抬起脸,不敢回,生怕后还有烈火重境,他看向前面,穿过这里,就会到万佛山,从万佛山再穿过沧溟荒漠,就到无尽海域了。
她……已经到无尽海域了吧。
玉离没有勇气再朝前跨一步了,连爬都爬不过去。
他在地上又跪了一会儿,才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