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鲸吞虎踞》(3/3)

不禁一倾，幸得她学过武才没被甩车厢外。

「你把我的蛐蛐吓死了，你该如何赔我？」一名衣衫襤褸，脸上坑坑的乞丐走上前来，朝他伸糙的手掌。中月低一瞧，掌心上有一隻蛐蛐，看上去毫无生气，应是死亡多时。

中月环视一扫，附近本来盘坐在墙边的乞丐驀地站起，纷纷涌至，人数几近二十馀人，将车团团包围。乞丐们目凶光，手持刃，一脸不怀好意。中月皱起眉，顿时明白他们早有预谋，想借机勒索。

一名瘦男，看似乞丐，拨开人群走到车旁。中月仔细端倪，此人脸上有一从右横跨到嘴的疤，鼻樑歪曲，应是曾断过。瘦男一双贼目骨碌碌打转，冷笑地说，「我乃丐帮九丐老之一不破，你害死了能替我们挣不少钱的蛐蛐，打算如何赔偿我们？」

「这蛐蛐是因我而死？」中月反问。

「哼，你想抵赖吗？他被你蹄声吓到，当场暴毙。」

中月心中苦笑，却仍问：「不知要赔多少？」

不破没想到中月这么好相与，沉半晌，「这蛐蛐可是常胜军，我就算你十两黄金吧！」

十两黄金？中月虽自幼居住山林潜心修武，偶会随同银冠侯山，对金钱可还没这么生疏。十两黄金省吃俭用，足够平常人家用一辈了，这些乞丐分明狮大开，漫天开价。

车厢里的冷如霜柳眉微蹙，暗骂这帮人简直无赖，但她知不能得罪丐帮。丐帮在武林中势力庞大，开枝散叶，遍布各地。倘若得罪他们，一旦造谣嫁祸，只怕日后蜂拥而至，不胜其扰。

中月挠了挠鼻，「既是十两黄金，那咱们两不相欠了。」

「甚么意思？」不破诧然。

「我吓坏了你的蛐蛐，你也吓到了我的，我这可是当世名驹，幼便了十两黄金，如今价至少翻倍成五十黄金。」中月说得振振有词，煞有其事，知的冷如霜在车厢里掩嘴偷笑。

「你分明是词夺理，看来是敬酒不吃药吃罚酒了！」不破大喝，后方数十人乞丐举武，凶神恶煞瞪着中月。

便在剑弩张之际，一辆车疾驶而来，两人从上方走，其中一人方脸鼻，眉梢平直，面容冷峻。另一人中月倒是认得，正是青城四公的东方鸦，他轻挥扇，步履轻盈，翩翩而至。

东方鸦傲然地盯着不破，沉声：「你便是不破老前辈吧？不知发生何事，为何要拦他们的车呢？」

「他把我们的蛐蛐害死了，他不肯赔偿。」不破冷笑地说，「横竖你乃东方钱庄的少主，对你来说不过是小钱，你代他们赔偿如何？」

东方鸦不以为忤：「钱虽事小，不表示可以。你以为我不知吗？你们早有预谋，故意拦车，讹人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