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一片灰濛濛犹如蒙上灰幕,西北一望无际的辽阔黄沙,独立在客栈窗边喝酒的黑衣男子眼底与白酒相互印出惆悵。
咚!咚!咚!
他微微侧头,上楼的是一位高大俊逸的青年。
黑衣男子一手持着酒杯道:"槐安。"
槐安摘下斗笠放于桌面,取过酒瓮仰头灌下一会儿整坛见底,他擦擦嘴角道:"雪渊听说你那是个男孩,恭喜了。"
他说着眼光扫过桌角放置两个黑褐色的布包,雪渊眼神恢復冷略,转着手上酒杯道:"夫人没了,何来恭喜之说?"
槐安闻言一愣,沉声道:"……节哀。"
雪渊道:"那小孩我放在银川小牛村,那是她的父亲家。"
语气中对自己独子像是形容一件物品,无任何感情。
槐安知他对夫人用情深重,必将满心怨恨转嫁到一出生就害死母亲的儿子身上,他只是静静地倾听。
雪渊放下酒杯,正要抬手拿酒瓮倒酒扫一眼见已空,便脚跟一转从三楼一跃而下拎两坛放置墙边的酒再飞回桌旁,丢开鲜红的系绳为自己倒酒,将一整坛推到槐安面前。
"这几日到处都是犬容兵,西北各壁垒都被占领,前些日子遇上两个狗王子抓了一批中原人佔领义渠正大张旗庆祝。"
槐安喝着酒,脚尖踢到那两个布包心中一凛:"他们那驻扎一万五千兵马,烧杀掳掠,皇城那边准备把镇北军调过去支援,不过……"
二人心知肚明,义渠王得到风声自己先往南撤退,眼下各王侯诸侯寧可休养生息也不愿面对外强,王上之位得来内情复杂,先帝皇子眾多表面虽安分守己实则各王侯都在暗中观察,演变成中央政权不稳各地方尾大不掉之局面。
雪渊抿一口酒,与他对上视线再垂眼望着桌脚。
槐安一手酒瓮停在半空中喃喃道:"你倒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一脚踢向两个布包,咕咚两个满脸是乾涸血块的人头滚出来撞到墙面,雪渊抬脚狠狠往下踩去将两颗人头辗成一地血肉模糊脑浆四溅。
雪渊随手一辉,洗尘咒将靴面裤管血肉洗净,一下便恢復整齐乾净的黑裤黑靴:"两个狗头本想掛在军旗上吓吓那些小狗,罢了!"
语气很像在谈一件无关紧要之事,独自一人闯进万兵中取两位犬容王子首级,又毫不在意在与敌军交界处孤身喝酒间晃,真不知该说他像天借胆还是傻过头!
槐安道:"我见附近南下逃的难民疯传一个有蜀川口音的侠客,说他被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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