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告白失败还是被甩,七天都是最煎熬的时候,莱奥对此非常清楚,但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他还是觉得这七天……严格说起来才过六天半实在太难受了。
如果莉亚与雅丝传来园的人与的照片呢?
而在凯瑟琳离开后不久,送安迪到幼儿园的时间也到了,莱奥带着安迪搭乘电梯前往公寓地二楼的停车场,坐上苹果绿的金车──凯瑟琳有两辆车,一辆上班用一辆给保母接送儿用──前往位于市郊的幼儿园。
或是更恐怖的,如果没有任何人连络他呢?
将果菜与满满一瓷盘的早餐吞肚中,可惜才刚解决理上的障碍,工作上的问题就翩然降临──属来电告诉她,先前谈定的开发案有变化,希望老闆尽速至公司理。
害怕自己的决心会动摇,害怕其实没有人在乎自己,基于上述理由,莱奥主动切断与庄园中人的联系,这样他就不会失望。
「安迪,放学见,我会期待你今天的冒险故事。」
莱奥在妇女离开后继续未完的路程,只是前的速度明显比止步前快,而且一步比一步更快,当他来到金车前时已与奔跑无异。
莱奥拉开车门将自己扔驾驶座,并且以相同的力甩上车门,在足以引起路人侧目的撞击声中弯腰,将压在方向盘的边缘。
当然,莱奥没愚蠢到认为自己将所有人列为黑名单只是循例理,他明白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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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古鲁塔克打来和他聊起庄园的事呢?
三四岁大的女孩抱住妇女的大,无视后幼儿园老师手中拿的小熊布偶,将额压在母亲的上吶喊:「不要分开,妈妈不走!不走!」
如果赛斯钦打来问他在哪里呢?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不过莱奥只走了二十多英呎,就被后方传来的哭闹声所拦住,回过在自己刚走过的台阶上,看见先前带安迪教室的老师、穿碎洋装的女孩与和女孩有着同发的白衣妇女。
莱奥将金车开到在幼儿园所在的街区时,白石砌成的人行旁停了一整排排队送孩的汽车,他将探车窗往前看了看,决定用双脚取代车完成最后半里路。
「只是分开一,妈妈傍晚就会来接萝西。」幼儿园老师轻声安抚。
莱奥想起某位匈牙利籍同事的禪,沉在影中的嘴苦笑,这句话对自己这自尊低脸厚实的人来说再适合不过了,他不会有羞耻,只会觉得受用。
莱奥摸摸安迪的,将孩的手给幼儿园老师,目送女老师将小男孩带鹅黄的教室后,转手袋步幼儿园门前的阶梯,循原路朝车辆暂停的街角走去。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骗人!是要丢掉萝西,萝西不要!萝西要跟妈妈在一起!」小女孩使劲摇。
莱奥在离开布洛尔时没有告知任何人,他让凯瑟琳开夜车来接自己,然后两手空空地坐上老友的轿车,在前往纽奥良的路上把赛斯钦、古鲁塔克、莉亚、雅丝、曼托菲尔……与亚特伍德庄园有关的人通通列为拒接名单,并且整整六天不接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
「萝西……」
妇女在孩离去后转过走阶梯,翡翠的瞳偶然与莱奥对上,先睁大几分再转至其他方向,再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轿车离去。
如果曼托菲尔来电要他即刻返回亚特伍德庄园呢?
白衣妇女──女孩的母亲──蹲来抱住女儿,在孩童耳边柔声劝说了好一会,才让孩放开自己改握老师的手。
那两个月的时光只是一场梦,而梦总会甦醒,仅此而已──莱奥这么告诉自己,在黑暗中一气,抬起发动油门,照计画前往天市集採买。
拜此之赐,凯瑟琳只能将千言万语化为一个拥抱,使劲拍拍莱奥的背脊后,拎起公事包与外驱车赶往公司。
这是莱奥面对失恋的方式,他不玩「以后还是朋友那一」,至少在两人分开的半年不玩,因为故作友善的联络、碰面或许能缓解思念,却也会延痛苦的时日;而他也不会有「我歉或乞求对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的念,毕竟他看过太多侣因为其中一方太努力想挽回,从和平分手偶尔联络,变成见面相杀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女孩放手归放手,仍不停望着母亲与老师,问诸如「会来接我吗?」、「真的吗?」、「没有不要萝西?」的问题,而两名大人也反覆承诺「一定会」、「不骗你」、「妈妈最萝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