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 道别(5/5)

，比起心又印象模糊的父亲，他更想念母亲，考试满分时、找到工作时、兴难过的时候，总是觉得特别孤单寂寞，名义上的家人从来没给过他温，他将所有好的想像都留给了母亲，然而真正见到她了，却想不起来要跟她说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段豫奇拉开距离看着祂说：「谢谢你生我。我、我有好好人。」他真的不知该说什么，看着祂越来越虚弱，他哭着拉李嗣的问：「你有没有办法救祂？祂好像越来越虚弱。」

李嗣看着他们，平静：「祂已经不是厉鬼，本来可以等时机投胎了，可是被于蘩的针重创。锁住大楼的阵法在瓦解，所以煞之气在消退，不然也能再让祂撑久一。除非将祂送到阵法开通的幽冥界里，但那和普通间并不同，去了就投不了胎。不去就是等着慢慢消散。」

段豫奇爆哭声，涨红着脸哭得像个失控崩溃的孩，打从他有记忆以来都没再这么崩溃过了。

李嗣话音休止，垂瞪着地面，双手拢起握，心中升起一无奈不甘的绪。可以的话，他也很想和真正的阎王一样主宰生死，但他不是阎，什么都不是。

「万死后，归于宇宙。」李嗣一字一句低声念着，过去觉得无论生死都在这宇宙间，都是一的，但是当灵魂注躯壳在世间走过一遭，就可能產生，被赋予某些特别的东西，一过去将来都不见得会再有的经歷。可能相似，却不会再是一样的。

李嗣看段豫奇哭得猛气，一隻手想去碰却不知该怎么，居然不知所措了。

女鬼无奈望着李嗣，带着凝视晚辈的安和笑意，影渐渐淡到半透明，段豫奇开始哭喊：「妈妈不要走！」他歇斯底里了，李嗣担心他意外而将他箍在臂怀里，然后远有人陆续赶过来，是徐钧磊和蓝可枫他们。

倖存者跟随徐钧磊、蓝可枫上楼，中喊着得救了，但他们瞥见屋景象时又被吓得一个个噤声，被符咒烧黑的地面、打斗造成的破坏，红黑斑驳，还有不明尸骸，随便一项都把人吓住。徐钧磊再次告诉他们邪阵已破，但嚷着上楼谢人的人剩没几个。蓝可枫也和徐钧磊走向李嗣他们，看段豫奇在其怀中哭得不能自已，再看女鬼样变得虚弱透明，大概联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段豫奇馀光瞥见徐钧磊，求助的看向他：「你不是修仙吗？可不可以救祂？」

徐钧磊低着说抱歉，蓝可枫蹲来试图安他们，招来自己的朋友们说：「徐先生大概把力气都耗尽了。这位女士救了很多人，一定也对段记者很重要，让我们来为祂祈祷，希望她能得到真正的安息，到祂应去的归。」

蓝可枫说着就和友人们闭起由衷祝祷，段豫奇哭了看他们唱起诗歌，恍恍惚惚不能思考，李嗣也不抱什么想法看着他们，徐钧磊乾脆也跟着蓝可枫一样闭祈祷。

不知从哪里飘莹光，淡金，越来越多而且明亮，光几乎把他们都笼罩住，段豫奇讶异得停哭泣，愣愣望着整个人都在发光的蓝可枫及其友人，似乎旁人没有察觉，可是他的确看见了蓝可枫影被罩在烈的光团中，隐约好像有羽翼微动。女鬼死白的肤沐浴在光明和充满温祝福的歌声里，因而渐渐变得像活人一样光泽而漂亮，发也更柔顺服，凌狼狈的模样正在转变，上衣也变成纯白洋装。

「妈妈……」段豫奇无助朝祂伸手，女鬼轻飘飘的浮起，也伸手握住他微笑，啟别：「孩。我走了。我永远你。」

段豫奇又哭了，但这次是平静掉了滴泪，噙着微笑回报母亲，他知祂不再是厉鬼，而是天使了。李嗣和徐钧磊并没看到段豫奇看见的某些现象，在他们里蓝可枫等人只是跟之前一样为他人祈祷，不过他们都看到女鬼的转变，到最后那形象温柔优，宛如天使。

段豫奇朝蓝可枫连连谢，激动的扑上去大大拥抱蓝可枫：「真的很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蓝可枫虽然已经没看到女鬼，也不知女鬼去了哪里，不过依对方的态度看来大概有了好结果，谦虚回应：「我也要谢谢你们救了大家。我只是尽量自己办得到的事而已。不过现在事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