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了扬眉,脸上挂笑,双手慢慢滑下去,大拇指摩挲过方形方向盘的弯曲处,“我觉得,你昏迷那会还不是时候。其实是想等你自己彻底烂掉,才来‘保护’你。或许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需要我、真的喜欢上我。”四平八稳的车里他坐得更加四平八稳,安静几秒,又加一句,“我就是这样想的。”
邱叙说完,淡淡而理所当然地看她,就像负片在暗室在潜影后变为了肉眼可见的影像。这才是他。
游鸿钰觉得太荒谬了,放到他那自卑到有点扭曲的心理中考量,一切又格外正常了起来,这会她真不知道要说什么、说什么才是合适的,她表情带点嘲讽,“你总能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邱叙观察了她两秒,从她带着点挖苦的话里却只感到被表扬,他想到了自己就是总喜欢嘲讽地说话,青少年时期没少因为这样的表现惹人“不爽”,所以他也理所当然地抬过几次拳头,险些打人。但在杨兆楷辰之后,这些冲动都化为了“险些”。
一切甚至可以被《蝙蝠侠》的漫画里,布鲁斯·韦恩在黑色面罩下的“不要往死里打”的英雄故事蒙上一层幼稚而漂亮的解释。他喜欢这样的矫饰,如同穿在身上的衣服足够漂亮,可以掩盖自己那并没有那么喜欢的躯体,他就会感到心情舒畅,神清气爽。而不是内心深处深知,再打一次,再“易怒”,就会被医生多加一条“具有攻击性行为”的诊断。
她说自己让她说不出话来,他想到自己总想在她面前说点什么,表现点什么。他并非是想在任何人面前表现的人,但小皇帝的眼睛总是注意这,注意那,她注意力和关心总是丢到四处,他总得做点什么拉回那些视线,犯贱是一个重要手段,意味着可以得到她独特的审视。她真是人美心善啊,总有一点对病人的理解,她情商好高,其实他并不需要被任何人理解,但是她想去理解他。
他喜欢被她喜欢。
“这是你的言论自由。”她头枕进白色靠背,闭上眼,头往车窗那边歪,松鼠即将冬眠,“可我现在,只想过平平凡凡、平平淡淡的生活,你说怎么办?邱叙。”
邱叙愣了片刻,说,“好。”
游鸿钰耳朵听得到,他不是马上答应,而是有那么一两秒的迟疑。
她安静而快速地掀开眼皮子,蛇一样的眼珠子扫他一眼。
邱叙倾身过来,低头专注于给她系安全带。眉目冷峭,这才是那个真实的他,然而他表情称得上是平淡无奇。寂静的车内,两人很近地对视了两秒,她感觉气氛暧昧到极点,接着他就坐回去,摸到方向盘左边的按钮,开始挂挡。
游鸿钰鼻子里才慢慢吐出一点鼻息,又困倦地蜷回自己建好的窝里去。
邱叙在看仪表盘,听到她鼻子微微喷气,转过头,忽然倾身过来,问,“想要我亲你?”
游鸿钰愣了愣,然后她皱了下眉——他肉眼可见的“讨厌”和沉默。
离主车道还有一段距离,这辆杏白的车快驶向安静宽敞的小区门口时,忽然停下。忽然整个车体忽然有些剧烈地晃动一下,一两秒之后,又轻微晃动了一次。
一辆车路过的车,已经驶离,游鸿钰双手好像很无助一样,抓握他的手掌。把自己的脸,往那长长的手指底下躲。
他冷淡地低头看她,百无聊赖地抬一下眼皮,往副驾驶背后的车后看,觉得有些费力地说话,“没车了。”
她才放下自己的手,但是他那双非常乖顺的手,继续贴上她脸颊。
他手掌心像举着绒布摩擦他喜欢的钢琴键,摩挲她肌肤细嫩的脸颊,又忍不住亲她一下,他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的。游鸿钰拍他的手,他乖乖松开,又毫无预兆地反抓她手掌,捏住她下巴再亲一次,游鸿钰没被压住的那只手一点没犹豫抬起来就掐他脖子,到了喉结,往上,大拇指快速隔着薄薄的表皮按到了一边的颈动脉窦,准备按下去之际时,又默不作声按到他下巴颏之下舌动脉的位置,他正忙着动舌,一瞬间舌峰就伸出来更多。他发出喘鸣,渐渐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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