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陆蔚萱抓住了蝉,就以为抓住了整个夏天;遮住了光,就以为遮住了整片蓝空;握住了月光,就以为握住无垠的思念。
没有告诉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陆蔚萱拋了所有,朝着joan走去,而joan也朝着陆蔚萱伸了手。
两人如摆盪于浅沫碎浪的鱼,决意走上佈满荆棘的路,走属于她们的康庄大。
「今天不是毕业典礼吗?」
陆蔚萱一顿,迟疑地坐到了餐桌前,听到陆母一面盛盘一面:「既然是特别的日,当然有不一样的早晨。」
「我先去机场接你爸,晚学校见了。」
──陆蔚萱终于懂了,即使抓住了蝉也敌不过死亡,即使遮住了光仍无法阻止大雨,握住了月光也无法照亮夜。
「不知,也许三天、一个星期、一个月,或是……」joan回,朝着陆蔚萱灿烂一笑,像孩般快乐。
两人相遇的这座校园,快速地闪过陆蔚萱的前,陆蔚萱望着学校,直至拋之在后,再也看不见时,她才收回视线。
joan看见了陆蔚萱,角微扬,笑容迷人,位于逆光的影,看上去是那样率、那样自由。
那时的她们相信,有天终能衝破狭小的鱼缸,跃于无边无尽的大海,悠游自在。
那辆小小的自行车,乘载陆蔚萱年少时的所有一切,她的希望、她的未来,以及,她那时喜的人。
我带你走。
「……妈,你怎么在家?」
往后再也嚐不到这味了……意识到这的陆蔚萱,竟到有些捨不得。见时间不早了,陆母脱围裙,一边拿起车钥匙一边走向门。
结业当天,陆蔚萱从楼上走到厨房时,见到陆母的背影不禁愣住。
陆蔚萱抱着她的画箱,轻哼着歌。燥的风一阵又一阵,捲起她的忧愁,逝去远方。
盼到了陆蔚萱的首肯,joan欣喜若狂,笑容灿烂,许了这样的承诺:
陆蔚萱目光一暗,当欧姆放在前时,她忽然没了慾,可在陆母的注视,陆蔚萱仍一一地嚥。
陆蔚萱的脚步愈发地轻盈,好似那首《小狗圆舞曲》般轻快。
那时,陆蔚萱以为,那便是永远了。
「结业那天,我带你走。」
有个人站在那,久候多时。
往常这时间陆母早已门上班,而家里厨房会有吐司与果酱,鲜少由陆母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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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蔚萱坐上joan的脚踏车后座时,受迎风的舒适,以及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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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蔚萱微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当joan握住陆蔚萱的手时,两颗无凭无依的心终于落定,至此相濡以沫。
在自行车骑市区后,陆蔚萱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了,能迎来不被控制、不被掌控,脱离父母安排的好未来,那么,陆蔚萱愿意。
「……再也不回来了。」
陆蔚萱曾倾尽自一切去相信一个joan,而joan却没有告诉她,倘若有一天,她离去了,陆蔚萱该怎么找回零散四的心?
以为抱住了joan,就是永远的。
最后,她终是在那一年亲手埋葬了天真,再也不信永远与真。
简单四个字,足以让陆蔚萱与这世界背一战,却没有想过有一天,joan的离去竟让她溃不成军。
joan用衣袖了颊边汗,在风中喊:
离开家里,走校园,陆蔚萱越过人群,笔直地朝着校栋后方空地走去。
世间之大,总有个容之,容得她们相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