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狠狠懟回去的,可是一看到承义那双疲惫充血的睛,他也不知怎的,就不那么忍心再打压承义了。
这心态在承义成功当上皇帝后变得愈发奇怪,要说以前是不忍心,到了那会儿简直是捨不得。看着承义对着师父发痴,他会不;看着承义独自叹息,他会惆悵;看着承义呢笑容一天比一天少,他的心也会一天比一天糟糕。他一直以为他是在替自己兄弟抱不平,替兄弟不值,直到有一回,承义喝醉酒,醉倒在他怀里,红着脸哭着问他,为什么留在这里的是他而不是师父,他的心突然了,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早已分不清这是友,还是。
后来,承义遇刺重伤,王衿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他是友还是呢,只要这个人是赵承义就对了!师父兑现不了的承诺,他王二狗会兑现;师父守护不了的一生一世,他王二狗会守护!抱着这样的心态,王衿成功借着几次酒后的机会从赵承义最信任的哥们儿发展为赵承义最满意的炮友,而登堂室,不仅如愿当上赵承义的男人,还成了赵承义的孩的生父,个中机缘巧合也是没几个人能撞上了。
不过,光有机缘还不够,要真的有心意才行。赵承义不瞎,也不傻,王衿为他的滴滴,他看在里,也记在心里,虽然死鸭嘴地骂了一辈「我讨厌你」,那语气可是一次比一次柔,字里行间满满都是温柔,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幸好王衿也不笨,老早就听了来,不然也不会越听越顺耳,越听越听,三天不挨骂就觉得心,临到快听不见了,气若游丝地躺在赵承义怀里,还要招惹赵承义。
承义,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小还没对我告白过呢。
王二狗,你难对我告白过?少跟老装老糊涂。
咳咳,我没有吗?大婚时……
某人那是对斐然公主说的,又不是对朕说的。
那,那你想听吗?
哼哼。
老偏不说哈哈哈咳咳……
你……你……咳死你,咳死了给朕镇陵去。
王衿心满意足地笑了,缓缓闭上,「好啊,生同衾,死同陵,好兄弟,一辈。」
赵承义俯,贴上他尚且温的脸颊,低声骂:他娘的,又耍老,都说要一辈了,也不等等我,真他妈还是讨厌。
大宋熙寧八年秋,老镇国王衿侯辞世;熙寧八年冬,太上皇赵承义驾崩。
大宋熙寧九年,清明,两个年轻人相依矗立于赵氏皇陵前。
虚,你说,最的告白是什么?
回陛,对虚而言,最好的告白是陛您的“我你”。
雪衣丞相凝视着边的人,清澈的桃目中满是。华服的帝王却没有立即回应他灼灼的目光,只是望着濛濛细雨中的黛山陵,温柔地笑弯了一双漂亮的杏仁。
朕倒觉得啊,最的告白如同这绵绵雨,细无声,那是一生不离不弃的守候和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