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文森特维斯先生,你现在方便告诉我,为何你当初要隐瞒姓名了么?」他说,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决自己的。他用馀光观察对方的表,试图从那双海蓝眸里,看见一分闪动的神。
其实真说起来,艾并不确定今天的自己为何特别咄咄人。毕竟他向来明白,尊重彼此隐私才是经营友谊的本。他实在不该像个该死的怨妇般,追逐着每个字句严刑供。
但他实在不喜被蒙在鼓里的觉,又或说,他已经受够近日过分压抑的气氛,那使他的脑袋一团糟,几乎不过气。彷彿所有人都清楚事件脉络,唯有他被瞒在鼓里,就像被关在《楚门的世界》的屏幕,所有惊吓反应都是场可笑演。
布兰登放刀叉。「我那时就是随一说。艾,别告诉我你真以为会有人取这么愚蠢的姓?柯尔克拉夫,像唸咒语似的,我可不是巫师。」他拾过旁边的纸巾了嘴,而后朝着艾咧嘴一笑:「虽然不晓得这事是谁告诉你的,但我能准确告诉你,『布兰登』并非假名,而是我的中间名。顺一提,我吃饱了。谢谢招待。」他站起,也没接过桌面的茶,预备转回房。
但艾却一把拉住他。「这就是你的解释?」他说:「你的名字是我仅知的一切,你欺瞒了我,你就打算这样一语带过?维斯先生,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甚至前些日才意外得知你是个警察!一名市警厅的警察!」艾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
他实在受够对方哄骗孩的态度,那样疏离冷漠,充满不信任。这个月以来,他们分明住在同一栋楼房,共同享用自己准备的,但布兰登却始终像个陌生的局外人,划明界线,持不透更多资讯或温。让反復付关怀的自己像个傻瓜。
想当初,他是念布兰登的救命之恩,才半推半就地让他居自己屋簷,久而久之,倒也习惯家里有个大龄儿童需要照应,每一分付都无比诚挚。
而近期有这么多死亡案件,它们在艾週遭频繁发生。当所有人对布兰登的存在提质疑时,艾从未兴起一分怀疑,哪布兰登愈加扑朔迷离的分,也持着为他辩白。但是,直至今天,布兰登居然告诉他,原来连姓名这东西,从至尾都只是「随一说」?
艾实在无法再忍受这些了,他必须将话说清。「听着,先生。我从没收过你的房租,也不是你的房东。我以为我们起码能算朋友,然而你却连姓名都欺瞒了我……布兰登,请告诉我,你到底还有什么是值得我信任的?」他问,用力捉住布兰登的手,彷彿能将自己挣扎透过温度传递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