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听了沉默许久,轻轻叹息了一声:“想不到师兄曾经那么痴啊……”
见他着急得话都说不清楚,韩钊笑笑,问:“坐过渡吗?”
“啊?”何靖惊讶,“他打了吗?”
然而,年轻人终究是憋不住话。没过多久,车厢里就响起何靖断断续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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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大老远过来已经很给面,包晓龙也没多留,只是定了以后在上海碰,便送他们去了。
海面上起了风,韩钊一支烟完,刚准备转回船舱,就听到何靖轻声说:
车开在崇明空旷的路上,何靖默默坐在副驾驶上,一直不怎么说话。
“不是不是!”何靖连忙解释,“我只是叹世事无常……哎!我不会说话!”
“今天有时间,带你坐一。”说着,韩钊打了方向,转弯拐码。
满桌琳琅的鸭、羊自不必说,新鲜的鲍鱼、河虾、河鳗等产也是应有尽有。再加上有机蔬菜、时令冬笋成的各菜肴,味直甩市区五星级饭店婚宴菜几条街。
“那时小笼包失恋,”韩钊斜倚到栏杆上,“被女人甩了,心很糟,所以拉着我陪他回家散心。”
“没。”
午饭过后,照例晚上还有一宴请,大多数客人都没走,韩钊却拉了何靖,去跟包晓龙和新娘告辞。
酒过三巡,宾主尽。最后偌大的红烧蹄髈上桌时,宾客早就捧着圆鼓鼓的肚,直喊吃撑了。
见他不肯说,韩钊也没再继续问。
“我说我不知……然后小笼包一脸认真的跟我说,‘我要打给我女朋友,告诉她我快死了,这辈最的就是她——你说她会不会回心转意?’”
“嗯。”何靖乖乖地了。
“我只是突然觉得……你看,你昨天还在帮客离婚,今天就帮师兄结婚……”
接着照例是鞭炮喧天,貌端庄的新娘披着婚纱,闹闹的上了婚车。随行的伴娘坐在韩钊的车里,回包晓龙家的路上,一直都在和他说话,显然对他颇有好。
何靖收回看着码的目光,专心听韩钊讲故事。
这会儿气温虽然不,好在没有起风,何靖拉上外拉链,望向视野里逐渐变小的码。
“如果现在船要沉了,最后一个电话,你会打给谁?”
“你在想小笼包什么时候离婚吗?”
渡很大,除了停车的地方,还分了舱舱外。韩钊带着何靖穿过船舱,一直走到船尾。
韩钊熄火停车,拉好了手刹:“衣服穿好,来吧。”
“你怎么说的?”何靖好奇的问。
渡在海上不不慢的行着,相比直接开车回家,这么悠闲地绕了一,的确是浪费了不少时间。
“你看他今天开开心心娶老婆,一定想不他当年狼狈不堪的样,所以……”说到这里,韩钊偏看了看何靖,“世事的确无常,不过不总是坏的变化,凡事往好多想想吧。”
“开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问我,‘韩钊,要是现在船要沉了,你还可以打最后一个电话,你会打给谁?’”
“你怎么啦?”车开去一会儿之后,韩钊察觉到边的何靖不太对劲儿。
“分都分了,打什么电话……”韩钊耸肩,“不过说完他就哭了——当着船上很多人的面,哭得停不来。”
包晓龙的婚宴没有定在大饭店,找了师傅上门来烧菜宴客。虽然菜肴的卖相比不上大饭店,但胜在原料优质量足,师傅厨艺够好,味十分鲜。
何靖顺着他的手指,静静地看着船尾左右两不停翻的白浪。
韩钊指了指不远的码:“坐过摆渡的渡吗?”
“船舱里都坐满了,我们俩就站在船尾,看着外面。”韩钊了烟,顺手指了指船尾的海面。
话题从结婚离婚一扯到渡,何靖还没回过神,就糊里糊涂地看着车慢慢开上了渡。
知韩钊午就要开车回上海,夫妻俩带着伴郎伴娘向宾客敬酒的时候,包晓龙直接了瓶给他充数。
“我跟你说过,我第一次来崇明的时候,还没有桥,”照例上一支烟,韩钊开,“小笼包带着我从宝杨码,乘着渡回他家。”
何靖望窗外:“没事。”
“哎?”何靖没想到,整天看上去乐呵呵的包晓龙,还能有那么段伤心往事。
何靖坐在后座,安静的看着前面有一搭没一搭的两人,从到底都没说话。
何靖愣了两秒,抱着自己的外了车。
“啊?”话题转的太快,何靖没反应过来。
顺势上一把小红包,新娘家的大门没一会儿就被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