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卿把热茶端来,发现关悦已经走了,关风正靠在床头玩电脑,他问:「关悦回去了?」
「你泡茶泡了半个多鐘头,他懒得等,就走了。」
「那小祖宗喝茶那么讲究,我敢敷衍他嘛。」严少卿把借来的茶具放在桌上,倒了一杯给关风,「好好的茶别浪费,我伺候你喝。」
关风刚吃完饭,也觉得口渴,他接过去慢慢品着,严少卿坐在旁边问:「关悦跟你聊什么了?」
「聊饲养经。」见严少卿一头雾水,关风忍住笑,也不点破,说:「还有,让我这段时间小心一点,所以我决定明天出院。」
严少卿一愣,看看关风额上敷的纱布,问:「会不会太急了?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呢。」
「医院里人多眼杂,你不觉得很危险吗?伤葯可以多取一些,回家自己敷,反正做这些事你最在行。」
什么人多眼杂危险,明明就是自己想出院,严少卿敢断定只要一离开医院,关风绝对马上去公司上班,不会在家里休息,不过看他精神很好,也就默认了,说:「那我下午去公司把退职手续办一下,你好好休息,不要老想着做事。」
「嗯嗯。」
很明显的敷衍,严少卿就知道自己的话关风没听进去,于是向前欠欠身,吻住他的唇,轻轻咬了一下,说:「你最好听话,否则晚上我会慢慢惩罚你。」
「你太……」
「霸道。」严少卿替他接下去,笑嘻嘻说:「可惜你现在知道也晚了,货物送出,概不退还。」
他没有想退还啊,但必要的训练还是要的,严少卿走后,关风摸着被他咬痛的唇角想,也许关悦的提议不错,猎豹虽然属猫科,但猫科跟犬科动物也算满接近的,那么要训练的话,应该也不是很难吧?
严少卿的退职手续办得很简单,只是跟他同组的一帮伙计对他要离开感到很吃惊,几番挽留,最后他只好说是为了照顾家人不得不辞职,大家才算放过他,严少卿离开公司,又跑回医院帮关风办理退院手续,等都办理完,已经是晚上,他在医院陪了关风一夜,第二天早上又去取了伤葯,关风头上的伤口癒合得很好,被医生告知下周可以来拆线。
「回家也不可以泡浴,小心伤口感染。」两人退了病房,往外面走的时候,严少卿叮嘱他。
关风这几天在医院都没有泡澡,最多是冲一下淋浴,现在出院了,本来想回家好好享受一下,没想到严少卿早看出了他的想法,预先给他下了死命令,有一点点的束缚,却很开心,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他在家里都比较隐形,很少有这种被人叮嘱的经歷,浓浓的关怀,是属于家人的感觉,对他来说,有种难言的亲切。
所以,就随着他吧。
两人走出病栋大门,迎面碰上徐离晟,他似乎刚来上班,还没换上白大褂,一身休闲西装,并不是很贵,却优雅得体,白衬衣从袖口略微露出,镶刻花纹的银色袖扣在阳光下发出淡淡光润,极为精緻的修饰,就像徐离晟给人的感觉。
关风本能地看了一眼远处花坛上的大型落地钟,快十一点了,徐离晟才来上班,看来这位医生在某些地方还真是很任性。
「要出院了吗?」看到他们,徐离晟主动问道。
徐离晟只负责重病及大型手术,自从关风病情缓和后,他的病歷就转给了其他医生,所以徐离晟并不知道他要出院。
「是啊,这次真要多谢你了。」关风微笑回道。
「气色不错,伤口应该很快就会好。」徐离晟上下打量着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还是要小心。」
「谢谢。」
彼此错身走了过去,出了医院,在下台阶时严少卿突然止住脚步,皱眉问关风,「刚才徐离医生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关风不明白,很普通的客套话,对每个出院的病人,医生都会那样说。
「不对,他话里有话。」
严少卿眉头皱得更紧,虽然是再简单不过的寒暄语,但他总觉得徐离晟当时的表情很认真,他好像在暗示自己什么。
「这么担心的话,不如我们回去问问他?」关风开玩笑说。
「他要是会说,刚才就说了。」
严少卿有些闷,说不上哪里有问题,但总感觉心慌慌的放不踏实,从上次他一时口快说帮关风输血后,心就一直不舒服,刚才又听徐离晟那样说,就更觉得不安,跟死亡打过交道的人在某些感知上总会比普通人灵敏,严少卿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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