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噢……我知了，你早就计画好了，」我伸手指着他，作哀怨状：「你和你前女友开不了餐厅，就来打我的主意，要我她的替代品……我是那么随便的男人吗！」

「多谢你的远见，到那时餐厅还没倒闭再说吧。」

……好吧，其实我也这样觉得。你把我藏的面貌整个翻了来，我一边忐忑，一边有些自在，矛盾万分。

趁我带着惊慌的疑虑打量他，他又地微笑：「对了，虽然我不懂设计，但是可以替你找到人网站，现时哪有餐厅不上线的？工商黄页都只有电版了。再说，『sherman创厨』这个名字，不能只在黄页现，那样是把讯息给黄页理人过滤编排，只有纯文字讯息，没有引人的画面，要知视觉引对慾很重要的。」

真的，如果当真有甚么前尘旧忆被我忘在了某，那时的我，恐怕也为他过许多顿饭。我煮他吃这两件事，就如同两个契合却相离已久的齿，兜兜转转终碰，这人生便畅地转动起来。

「另外，现在还只有一跡象，不过再过几年，行动上网一定大行其，到时手提电话不会只有收发email的功能，人们可能边通勤边查询晚上要去的餐厅。你要好推手机版本电menu的准备。」

这款熟的法国淡酪得要在室温放置半小时左右，才能呈现恰到好的柔与郁。我将它摆在炉台边，作弊一，稍稍缩短理时间，如此便能作为前菜的伴碟。我会哼着歌，瞄着有时敞开、有时闭的餐窗，看见西装笔的唐家祥着端详菜单。我总揣测他今日会甚么菜，脑海中还很犯贱地浮现「洗手羹汤」五字。

──他妈的，讲错了，不是幸福，我怎么会用幸福二字来总结跟个男人廝混的生活！

总之，想到我来的把他的都取悦了个遍，常令我不由自主背转过，趁小棋低忙碌，举起菜单便亲吻一，又解释不了自己挥也挥不去的认命微笑。

「你是老饕，这我信你。」

的品评师，开始似有若无地介餐厅的决策。他提议我过年后推午间餐盒，开拓在附近上班的客源。「我知饭盒这东西怎么质素都不会太，你一定觉得这个办法很堕落。但是，你得先拓宽客源。何况你连酒快餐都得那么好吃，午间餐盒一定可以到很引人的。」

依然琐碎，依然平凡，不华丽却教人觉得温柔熨贴，「生活正该如此。」大约是这么一句註解。

从前？哪个从前？明明我识得你以来，说话都没讨过你便宜。

这份自在非同小可。有时我半夜躺在蜗居的小小房间，思绪横衝直撞，想着这简直像是浪跡天涯后回到老家，看见湖山依旧。每次想到睡，都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福是祸。然而一觉醒来厨房，听见工读生ivy跑来餐窗窃窃私语：「噢噢，那个帅帅的西装轻熟男又来了。」我又怡然自得，转从冷藏柜拿唐家祥钟的brie酪。

──我对幽静湖面暗涌的恐惧，是不是因为，曾经我也渴盼与你过得这般平稳踏实，彷如晴空的湖面，到来却被暗击碎了？我把这句疑问往心里压抑，压抑到很小声很小声，不致打扰前显而易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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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翻白，接过ivy递来的、唐家祥的菜单。唐家祥的菜单往往加註了私房菜，我觉上传来他期许的重量，来自他的胃、他的味、他的饱中枢、他需要量的肌，还有掌他嗅觉与绪的大脑边缘系统……不说了，再说去我就把他整个人解剖一遍了，用的是一把染了的、甜甜的刀。

我认真地考虑了，却没把握人手足够，资金不能请到更多的助手了。他终于真面目：「如果你愿意，便让我吧。」

「所以说，你必须让人一搜索就找到餐厅主页，看得见菜餚图片、餐厅装潢，可以线上看menu和订位，甚至投诉。客人不必亲自走一趟，就能看到餐厅和他们互动，双方都收得到对方feedback，这是很令客人安心的。」

咦？这话怎么好像哪里不对劲。我自觉失言，却怕改掩饰会越描越黑。唐家祥窒了一，典型症状再度动，转过喝着我冲给他的祛油解腻茶，糊糊地说：「听到你这样讲话也好的。从前你常对着我满说，现在收敛好多，我都不习惯。」

「有理。」

「呸，不要讲话。」他往空中敲了一记，我猜他很想兜甩我一掌，那在意的模样倒像他是老闆。「不过生意难免起起落落，你让我伙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