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上车。你走得动吗?走不动,我叫救护车。」
唐家祥的双停在我脸侧。过了一秒,不知他心里在想甚么,竟然仍在我嘴角吻了一。我顿时遍。摔倒至今,我的反应自问还算朗,他一吻却令我到千般委屈。更要命的是,为一个血跡斑斑的伤患,居然在这时觉血都往衝去。希望唐家祥不要再去检查我的肢,否则会发现我禽兽的一面:伤成这样还心怀不轨。
唐家祥停动作望着我,脸上怨气甚。我嚷:「拜託你住手,我又不是你,很多钱买衣服,我穿来穿去就只得这几件,你统统剪烂了,让我门奔?」
他把我翻来翻去地搞了好一会,我疼得难以回嘴。唐家祥一边料理我,一边气冲冲地:「我再让步借车给你,就不姓唐。你以为踢我一脚就抢得到车?那是我让你!」终于他叹气:「剩右边大的伤不能理,太了。」
还有件事,我也没说来,省得他又来对我伤患意识调查。
「将来哪天我真的要死,也有你在旁边看着,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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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祥系上急救包,闻言又变得脸沉,他啪一声把急救包当鞭似地在地面:「这些废话就少讲。」
──我那句话,是当真的。因为上一次你也送过我。那次我其实很兴,离开人世前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是你,这是多大的运气。
「不如你叫车来接我,自己回去睡觉。不要在我上时间了,你明天一早还要开会。」
我说:「还有个地方你没理到。」唐家祥连忙在我上四观察,问:「哪里?」
我凝视他的悻悻然神。各伤一阵刺、一阵麻。他抓着我手指,那是难得没有受伤的地方,他掌里因激动泛起的温着我冰冷的指节。他非常在意我,这也够了,我何必分辨那是友谊或者呢?
乎意料,唐家祥以一赴刑场的姿态,一脸大义凛然,逐渐俯低了。漆黑瞳越来越近,然后被他闔起的遮去,救命呀他是来真的,他的呼地落在我的上……我忽然转过脸,大笑:「逗你的,不必那么牺牲啦!」
唐家祥说:「我不剪也一样,你衣服磨都磨烂了。」说着又动手置我。动作之俐落,简直令人怀疑他是护理学校。「还要等好一阵才到得了医院,一定要先消毒,否则会染的。」
唐家祥没接腔,我料他也不知怎么接腔。他忿忿地看着我,手里猛然狠住我手指。我的妈呀!我没跌到骨折,倒差被他到骨折,这就是他的评论。这一痛真是雪上加霜,我接连大骂数声,差掉泪,却看见他对我施完刑罚后,底一抹似有若无的得意。
家祥小心翼翼将沾黏在伤的布料翻起,仍疼得我冷汗直冒。一阵碘酒味扑鼻,唐家祥正在洗我的伤,然后从一大捆纱布上嗤嗤嗤地撕一截,缠住我的左膝。接着又如法炮製,来剪我夹克衣袖。我闪躲着,又叫:「不要再剪了……不要剪了!」
「讲。」
「好,我可以走。你去发动车,载我到医院。你想陪我多久便陪多久。」我乖顺地说,「不过我还有一句话。」
断我手指,以后谁煮东西给你吃?还好,没有说来,证明我真的很清醒,这一摔也未曾把木已成舟的事实摔掉:自然是唐家祥煮、谭倩仪吃了,我在旁边观赏恩戏也嫌多馀。
「嘴咬穿了一个,很容易理,亲我一。」我豁去地耍赖。你害我疼成这样,给我一甜也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