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下）(3/3)

是我不想忘，我们之间还不到可以了结的地步。我还差很多事没为你。

「你记得你要我对蜡烛许愿吧？那第三个生日愿望，我但愿能很快找一个解决办法，把你、把小倩和我三个人都安顿好。途径a，如果我和小倩结婚，那我希望我们可以一直一直最好的朋友。途径b，如果我和小倩重新往，结果发现不适合婚姻，这况，我和你又应怎么办呢？我还是希望，无论如何都能是你的好朋友，但是中间岔路比较多，还要考虑小倩的变数，如果她再变了我前女友，我和她生意合伙，却没有联姻，人生由串联变成并联，要怎么加你来才最好呢……」

他似乎也被自己搅得懵懂了，「……哎呀，总之，我那天许愿，想的就是这些。」

我翻了翻白，暗自大呼救命。这小没救了，许个愿也这么复杂，难怪他许愿不灵。你以为你在写程式还是资金筹募专案！还分途径a途径b，还有变因，啥三个人的串联并联也想得，听得正常人类脑神经打结，我要是生日许愿神，也懒得理你！

唐家祥放手机，站在cctv之，凝望这一方，好像要用目光把门穿，搜我藏匿的位置。可是那目光还是很柔和，带着一些痴。我驀地明白，不知从多久以前，他已想要这样凝视着撇他的我，如今好难得我总算又是个能被瞧见的活人了。他那光，就像是求证某些事是否已改变。

我看看手錶，与房东太太约定归还钥匙的时间快到了，他再不，我便会错失前往机场的班车，与即将离境的飞机。更糟的是我还想上厕所，本社区建筑隔音没有他的居那么级，我可没把握桶冲的声响会不会外传，在门外听不听得是哪一家的桶……

唐家祥的神逐渐转为空，如果我在街上看见有人带着这神站立不动，我会以为是他错过了一天只有一班的士。不，他看上去更像是在没人烟的山路上，错过一年只有一班的车，甚至十年一班也不为过。

我心里着急，念无一不和赶车赶机有关。幸亏我一早已向航空柜台寄了行李，可是我的人还是必须带着护照去登机啊，难让行李帮我去铁路公司报到吗？只能盼望这小速速赶回去工作，别再用一副孟姜女看城的样瞧这门，他本不必哭，单用望的，城也快被他望倒了。我求你，放我走吧。

况终于现转机。唐家祥将手机揣回袋，转便走。他的步伐一如平常，既不特别沉重，也不轻快。

我贴在门上看他消失在电梯间，追到台上等待，忽然心遗憾：不应该选星期二走的，他要开公司隆重周会，一定全西装，我没能看见他素日略带飘逸的商务休间衣着，明明衬得他男人味尽显，我却在心浮现「丽」二字。那些衣服了房间便往往被我三两剥光，可是，此刻，多看两也好。

因为在我的手机中、电脑里，他的相片已然被我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