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5）(2/3)

柳桐倚：「明日即到苏州，接来赵老闆有什么打算。」

我接过，拆开，信上寥寥几行字——

多年以后，啟赭回想起这件事，会不会也觉得我企图篡位，这就不好说了。人大了，什么都会跟着变。就像当日的啟赭成了今天的皇上一样。这都是不一定的事。

啟赭的睛在灯光亮亮地看我，：「朕，准了。」

外人看来，定是一副叔侄和睦的形容。

我不由得心惊，张屏果然是个人，这等事，竟会被他查得。可他为什么给我这封信。

柳桐倚取过信，火燃了。

柳桐倚微笑：「也罢。」

可这么大逆不的话只能在心里想想。

柳桐倚瞧着我，没说话。

在如斯时刻，我觉得，如果先帝真的显灵了，那绝对慎得慌。

啟赭又：「这几日多叨扰梅老闆了。」

我说：「臣在。」

我留宿寝殿一事，之后遭到了不少大臣弹劾，也成了我企图谋朝篡位的罪证之一。反正我的名声也就那样了，倒任由他们说了。

怀王殿，昔年旧事，臣已尽知晓。但盼相安无事，社稷太平。

我：「怕我走得不乾净，要盯着。」

「父皇驾崩之时，也是这样的雷雨天，母后告诉朕，父皇会回来看我们。朕却从未再见过父皇。父皇真的会回来看朕么？」

我：「太后绝不会骗皇上。臣的父亲过世时，母亲也曾这样对臣说过。」

人在殿通往外殿的门替我铺了一张席，啟赭终于去就寝了。

我：「行李是不多少，像承州那里，我那间门脸儿，梅老闆就代我着吧。我这里

我：「一路上小心。」

忠，请皇上赐一个能忠臣良将的机会，让臣为皇上守夜。」

我瞧着最后一纸也变成灰，「很快我就掺和不着了，该费心的，继续费心吧。」

邓覃等人簇拥着啟赭上了车，几乘车在夜中远去。王有在我后：「天已晚，表叔老爷晚上想吃什么，老去安排。」

我就接着往说：「到了苏州，我雇辆车，直接就往海边去了。可能这辈，就不回来了。这些年，我各跑着生意，有些家底，带不过去，想请你帮我收一。可用的，你不嫌弃就留着。不可用的，看能送人就送人，能丢就丢了。」

良久之后，我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柳桐倚躬，「不敢不敢。」

王有：「表叔老爷的生意，老一个人怎好手，梅公玩笑了。老就在外面侍候，需要茶时喊一声便是。」

晚饭毕，柳桐倚说，收丝的帐目要和我对对，问我是否方便，又向王有：「王事也一同帮赵老闆一，我算的帐目有无错漏。」

人放帘幕，我在席上躺。听见帘啟赭稚气的声音：「皇叔。」

待到夜，岸上来了几乘车。我和柳桐倚在船舱恭送圣驾。啟赭笑地向我：「叔，你也早些回，别让家里惦记。」

柳桐倚：「我看赵老闆带到船上来的行李，并不算多，怎么就带不到海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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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许久才嗯了一声。

我顿了一顿，：「梅老闆，有些事，我想再老着脸拜託你一回，不知可否？」

柳桐倚：「王事也是客，膳用度还是由我来作东。」命人去给王有另安排厢房，王有：「不敢劳烦赵老闆，老还是就近服侍表叔老爷罢了，否则回去，家主人要怪罪。」

我同柳桐倚一了他的卧房，柳桐倚掩上门，从袖中取一封信。手指蘸着茶在桌上写了张屏二字。

我站在甲板上望，万家大船灯火辉煌地停在一旁，从挑开的窗中隐约可见两人正在饮酒看歌舞，是云载和云毓。

柳桐倚将纸灰碟里冲了些茶，挑窗泼到窗外，放窗屉：「王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