曈曚山的婆娘们……
看着风月楼百业渐衰,清儿也日日瞧见危漠崖焦躁愈加,心里更是担心那怀六甲,沉默寡言的灰发男。
离了我,他还能去哪里?
“你来了就没打算能回去是不是?”
“来便来吧,我认输了,”云风轻无奈,“曈曚山可以换一个掌门,我不能换一个弟弟。我看得来,他对你是有义的。”
云风轻见他答得心安理得,毫无顾虑,只觉悲从中来,无奈又问:“你他,是不是?”
“是。”
“楼主,其实云淡离开那一天之前,曾经有曈曚山的人来找过他。”清儿终究仍是坦白。
危漠崖安排好了,风月楼布天罗地网,就等着云淡的消息,但整整两个月,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危漠崖心焦灼,但又不断得到甄不移那边的安,说他们相信云淡绝不会有损风月楼利益之事来。危漠崖又何尝不知云淡的一片忠心,只是,究竟对方是何人,会让他张得独自带着腹中的孩偷溜走,还对自己手?此事与云淡自有关,这是呼之的了。多年来,老几番指责云淡以被俘死士份成为侍卫,本就是背信弃义的江湖败德渣滓,他都仍然纹丝不动地立于自己后,但未得指令便只贸然去理此事,这样的行为,云淡是第一次作。连他一直认为最为沉静,最为可靠的人都沉不住气了,危漠崖分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在担忧云淡,担忧孩,还是担忧他的未报之仇。
云淡在躲着自己,危漠崖知的。他只是不相信,原来自己对云淡的了解程度是那么的浅,以至于在他消失后,自己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上去寻的地方。
危漠崖暗自承认,他怕了。
条?”
“……是。”云淡睫微颤,语气与神仍是如石沉在湖底,波澜不惊。
那韩家功只救一人,若是能以此护住孩,即便是早产剖腹,也能保他一命。韩家功既已悉数用在孩上,云风轻大可舍去韩百厚后人份,只照旧当她的曈曚山掌门。危漠崖虎毒也不会,而曈曚山救了风月楼少楼主一命,亦可藉此在危漠崖手中讨饶。他云淡既能以危漠崖侍卫的份去手,又能以韩百厚后人的份死去,两相得益,只要危漠崖愿意承认,他的死便可以平息一切。
“是。”
“你想着让我救这个孩,便可以借此与危漠崖谈判了?”
可思虑至此,危漠崖又不得不扪心自问,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危漠崖停正在研墨的手,垂眸看了墨砚。
危漠崖知自己已,但心里却又仍有一丝顾虑,难云淡这次真的是叛了他?云淡说谎了?他瞒了自己些什么?若云淡不再是那个寸步不敢离开自己,半句话不敢反驳,被他牢牢掌控在手心里的人,他还会云淡吗?就算会,那样的云淡,会留在自己边吗?
整个江湖风平浪静得连甄不移也觉得有可疑,似乎有人刻意而为之。危漠崖不害怕消息繁杂缭,只是现在全然没有一丝动静。风月楼所有收集消息的锐人都已动,所有线都似繁复的蛛丝般蜿蜒伸,一即发,但就是毫无回响。
云风轻难自已,倾握住云淡的手掌,悲切:“云淡,你不能死!”
而如今,他还活着,而孩也好好地待在腹中,只有为了救他们父二人,武功尽失。
以往都是云淡替他研墨的。
更让他心里霾骤起的是,云淡竟然认为他会需要这样不顾一切的复仇。若不是危及命,为什么要躲起来?无论是危及云淡的命,抑或是危及他危漠崖的命,在云淡中,复仇于他而言,是这么重要的吗?
反复多次,夜漫漫,无言自省,却毫无结果。
云风轻无言以对。云淡目光忽然转向一旁,眸中隐隐若现一个张狂妖娆的影,他低声:“反正,我他。大概也只有我他,只有我的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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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死,”云淡回望向她,“主要的从来就不是将何人致死,而是要犯过错之人付代价。同样地,他从来都不在乎我是谁,只在乎我是谁的。所以,由我去吧。”
“是。”
云淡叹了一气,:“他终究会找来的。”指的自是危漠崖。
云淡缓缓了腹,:“为我的已经够多了,我是主的人,此事由我去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