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重伤再加整整十天不吃不喝,已经是要命的程度了。
他抹了一把嘴角,手背立刻被刺目的血红染满了。
即便修炼了多年,他的魂魄其实还是很虚弱。
动了动,却发不声音了。
“岱公吩咐了几个伙计来打扫院,你跪在这里耽误事,”柳韶真用了很委婉的说辞,“换个地方吧。”
那他很听话的。
醒来后还能看到江月白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安他不要怕。
第十日雨停了。
气氛是过分安静的。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上全是血,粘稠的鲜红还在坠落,滴滴答答落在血泊。
他想不明白。
心猛然变得很快,每一都像刀割了一。
柳韶真替江月白传话,要他换个地方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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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应过来不是天黑了,而是他的五正在随着生命的逝而丧失。
“起来吧。”柳韶真的嘴因为中毒而现紫黑,看上去有些吓人,“别跪在这里了。”
隔着门窗,穆离渊听到江月白对别人说:“今天光不错,我推你去晒晒太。”
他幼稚地希望睁开后,发现他腥风血雨撕心裂肺的漫一生,其实只是童年的一场噩梦......
穆离渊抬起。
穆离渊看不清江月白的表,也许这停顿是厌恶自己又现在面前碍,但他还是大着胆抓住了江月白的衣摆。
他对死亡的觉很熟悉。
穆离渊几日没有喝,嗓音极哑,喃喃:“什么......什么意思......”
“主人......对不起......”
他忽然意识到看到的彩虹可能只是回光返照的幻影。
穆离渊愣了很久。
“我知错了......”他跪在江月白脚边小声说着,“我再也不敢了......”
走医馆的时候,他不知该往什么地方去。
椅一从斜坡上缓慢地来,最后停在穆离渊面前。
他每走几步就会跌倒,每次跌倒就要吐更多的血,躺在地上时本爬不起来,一躺就过去几个时辰,醒过来再接着撑起......
视野里是漂亮的彩虹。
什么都没说。
反复数次,到江月白门前时天已经黑了。
除了多会些法术,他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江月白不要他了。
直到伙计们了院,他才拿起地上的铜钱,颤巍巍起。
是痛彻心扉的噩梦,每次惊醒他都迟缓很久才敢睁——
江月白门的时候步微停。
可耳中是暴雨的轰鸣。
江月白垂看着他。
柳韶真了屋门,练习着自己用手转动椅的木。
意识到自己快要死去时他挣扎着起,想要去找江月白。
江月白不要他了。
于是又在医馆门跪了。
柳韶真低从袖袋里拿了一串铜钱:“你主人说,当初要你的时候没付你卖钱,现在给你。”
面前的门开了。
这段路不,但对将死之人来说很漫。
以前他定地知自己该去找江月白。现在他找到了,但江月白不要他了,他该去什么地方呢。
穆离渊僵在原地。
但他还想再看江月白一。
在极度慌张恐惧的时刻,心神反倒麻痹了,甚至自我保护般生奇怪的念——也许是江月白让柳韶真来说原谅自己了,不用继续跪着了。
第七日暴雨小了些,转为了迷蒙细雨。
穆离渊睁开时,看到了清晨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