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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跌价。
闭上还有声音,
捂住耳朵还有气味。
藏松话音略微停顿,仿佛是在思考怎么形容如今江月白的边人。
藏松微微眯。
“同意主持琴诗大会,只是奢望能见到老师,”藏松跟着站起,枯木杂草顿时被遮挡了一片影,“三界茫茫,红尘,我寻之人不见踪迹。现在终于寻到了,我还去什么琴诗大会?”
自己是什么人?这个蹲在地上的乡野村夫是什么人?
这大字不识的人,不会弹琴奏曲也不会诗作画,就算整日跟在老师边,恐怕也是呆傻木讷,没法取悦老师。
让他被扫过的地方莫名有些疼。
两人用互相打量的神对视了很久。
“乡野俗人。”最后用了这四个字。
“生得俊朗,人看着也聪明,仆从可惜了。”藏松不动声地把话圆回来,“老师没考虑教他些什么吗。”
他堂堂仙门大能,至于和一个灰土脸的普通凡人争风吃醋到怪气的地步??!
四个字说完的时候,藏松的目光落在穆离渊上——
“教他,”江月白话音微微有些拖着,显得漫不经心的,把穆离渊从地上拉了起来,“怎么一个合格的跟班。”
对方这张脸得还算不错。
穆离渊看着藏松的脸,又看了看他。
江月白未置可否,脸上一副“那你随意吧”的寡淡表,转向林外走。
为妖,他本来就对味与气味很极度,更何况那味他太熟悉了。
布麻衣、挽起袖的胳膊上各伤疤、手指都是活的茧......
说完他就后悔了。
穆离渊原本蹲在地上,抱着双脸埋在膝盖,听到说话声抬起了。
这句话的轻视贬低意味太了。
藏松看了这个表里的疏离与拒绝,但还是执着地跟在江月白后:“老师这些年云游四海,浪迹天涯,惯了风客,我这几天跟着老师,看老师不是去戏楼就是去酒楼,边许多莺莺燕燕不说,而且还结识了不少奇怪的......”
什么混账东西,得貌岸然的,结果接个吻就那样了。
藏松:“那不还是仆。”
可惜没什么用。
敌意是藏不住的。
若是因为这句话让老师发觉自己心狭隘,那本得不偿失。
藏松觉对方这视线怪怪的。
也许是这人的睛生得清澈有神,目光和刀一样。
“这是老师的仆?”藏松问。
怕接来再看到什么他接受不了的场面。
混杂在汗里的,若有若无的,不可言说的,雄征服占有的气味......
江月白看向穆离渊:“教了啊。”
江月白停在林外溪边的碎石滩。
藏松神稍僵:“教了什么。”
江月白从杂草丛中站起,慢条斯理地整着衣服:“明日就是不青山琴诗大会,主持盛典的人今晚还在人界的偏僻小镇里浪费时间,仙尊等会儿是打算分神离还是疾驰夜奔?”
“不算仆,”江月白开了,“这是我付工钱的小跟班。”
全然一个,除了“健适合活”没有任何可取之的,普通人。
自降份。
久到气氛开始有些古怪。
他在心里反复咒骂。
虽然他并不比那个混好到哪去,甚至更甚,有时候只是看着江月白都会有反应。
但一想到别人对着江月白有那心思,他还是无比恶心。
最重要的是会给老师留不好的印象。
他已经重新想好杀人的时候先剁哪了。
老师是察言观明辨人心的手,轻而易举就能从举手投足的细节把人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