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叫唤过,那日信走后,韩桃还被赵琨压着叫唤了一夜,青衫垂地。
勤政殿是何等重要之地,想必信如今也猜着赵琨将他藏在里,是为了行什么事。
余光里,他只觉信像是在沉沉看着他,韩桃正想错走过去,信已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像是没有意料到青衫那截胳膊如此细,手一顿又抓得更牢,连着臂膀用力扯来,骤然将韩桃压在。
武人手没轻没重,韩桃一闷哼了声,连带着阿善爪伸了过来,在信手背上狠狠一挠,扑腾着从怀中挑落。
“阿善!”
“侯爷竟敢偷听朝政要事?”信低压着他,手背上两抓痕已经冒血珠,但信不以为意,“陛信敌国皇,本不是我等臣该议论之事,但承恩侯也当知,若非是陛开恩,此刻你应该在宗人府中,同你那被阉了的皇兄一。如今你竟敢在殿中秽之事——”
“骠骑将军,”韩桃打断他,面有些发白,但还是抬起来看向信,“将军也知这是在勤政殿前,如此行为莫不是仗着上有累累功绩,竟不将天放在中。”
门几个小宦官不曾见过这场面,急急过来劝。
“退。”韩桃朗声。
年轻的将领凤目微挑,上带着的是从沙场来的森森杀意,韩桃太清楚这目光中的蔑视与不屑之意,他也见惯了这样的目光,并不觉着惧怕。
“午新到的消息,绣使在魏国边境跟丢了人,这事麻烦的可是将军您,”韩桃仰着,继续,“本侯若是您,就该回去早准备,而不是在此讥讽一个知晓事来龙去脉的南燕人。不然——恐怕将军此战必败。”
“你威胁我?”信冷笑,好像从看见他的第一开始中就带了敌意,“若有人将我行军之事报给南燕余孽,那定然也只有你这个张着来媚君的亡国之。”
“信!”
“砰”一声,韩桃抬起手肘想要推开信,只是一刻他的手腕就被信大力捉住,拧着胳膊就要折断。
韩桃一痛苦皱起眉来,剧烈息着。
“承恩侯也不过如此。”信笑,膝盖狠狠抵住他的,“区区一个南燕人,竟敢在本将面前耀武扬威。绣使在魏国边境跟丢人的消息,你如何得知?陛岂会糊涂到连这事都告知于你——说!是不是你在殿偷看到的!”
韩桃疼得发颤,信边的几个亲兵拦阻了小黄门,他仰挣扎着,知信不敢真的折断他的胳膊,然而这位骠骑将军未免凭着自己的军功太过放肆。
他听赵琨说过,信的父亲和两个哥哥,当年都战死在南燕沙场之上,信对于南燕人有着与生俱来的痛恨,他有心提醒,反倒叫信以为是他偷窥军机。
阿善一扑了过来,被信踢到一边,凄厉地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