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失散,便在古渡留信。
两人,任儿低吃草,他们一路到了渡。宁轻轻一跃,上那艘小船,船真的小,他一条上去,船便左摇右晃。宁稳住形,扶着船舷蹲,手直接伸里,顺着船一直往摸索,直到整条手臂都没中,才在船底摸到了东西。
谢燕鸿蹲在岸上,见他从里捞一样淋淋的玩意儿。
那是用油纸叠成的小包,用羊搓成的绳绑在船底。宁匕首,一划开,油纸包里除了一张字条,什么也没有。
“写的什么?”谢燕鸿着急地问。
“这是阿公用暗语所写,”宁将纸成团,扔中,说,“他让我沿横南行,绕开库结沙,往什贲古城去。”
库结沙是横亘在黄河南岸的百里沙海,横发源于黄河,绕着库结沙的边缘,一路往南淌。除了字条外,独孤信还在古渡的渡方隐秘,留了一些粮,两人将粮装好,缚在上,连同满的,一起绑好。
“什贲古城?”谢燕鸿问,“那是什么地方?”
宁摇摇,说:“我不晓得,阿公指明了方位,沿着路,去了便知,走吧......”
话音未落,一声尖利的鹰唳刺痛了谢燕鸿的耳朵,这一声惊空遏云,足以传百里。谢燕鸿猛地抬,见空中有一黑影,正在他们盘旋打转。宁反应极快,托住谢燕鸿的腰,将他一提溜到上,自己也翻上,沉声喝:“快走!”
脑还未反应过来,手脚先动。谢燕鸿猛夹肚,小乌一跃而,宁随其后,扬鞭策。两匹先后跃浅窄小河中,溅起的波让小船左右摇晃不止。河浅窄,两匹三两便渡河上岸,一路往南狂奔。
那黑影始终在他们上盘旋不去,谢燕鸿这了然,这是鹰在向主人标明敌人的方位。手上没有弓箭,即便有弓箭,也难以中空中的海东青,此刻他们能的,只有狂奔。
倏尔,远传来一声模糊的尖利哨音,与鹰唳相似。
空中的黑影应声而动,俯冲直,宁当机立断,勒停了,反手刀,刀刃上还有涸的血渍,散发着寒光。谢燕鸿也收缰停,乌兰所赠的弯刀,小乌焦躁不安地左右踏步,谢燕鸿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握刀柄。
见过乌兰驯鹰养鹰,谢燕鸿本以为自己与这神奇的生灵已经很熟悉了。但此时,望着那遮天蔽日一般的健壮翅膀在扇动,望着那反着日光的尖利喙爪,他还是觉得心脏砰砰直,手心满是汗。
鹰俯冲而,宁伺机而动,刀破空而去,鹰唳叫一声,将将避过,又再次盘旋升空,在他们绕了数圈后,又再次俯冲而,锋利的爪就像铁钩,能一将人的珠钩来。待宁挥刀阻挡,它又捷避开,飞盘旋,再待时机攻击。
如此几次之后,凝神旁观的谢燕鸿瞅准了时机,待鹰避开宁刀尖时,低喝一声,将手中弯刀掷——
扔中了!
弯刀落地,鹰唳叫一声,在空中失去平衡,斜飞坠地。
等的就是这一刻,宁驱上前,手握刀柄,刀尖往一刺。锋利的兵刃刺穿了鹰的翅膀,将它钉死在地上。
宁收刀,谢燕鸿也捡回了掷的弯刀。
纷杂的蹄声渐近,谢燕鸿还听见了獒犬的吠叫声。原来早晨时见不到狄人的踪迹,是因为他们回召集鹰犬去了,看来是势必要将他们拿。其中,估计还有那位狄人少年的功劳。他们在紫荆关见过,狄人说不准会以为他们是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