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2)

第86章 军

那人把他狠狠地、地，几乎是用尽全力气的抱住了。

他的一只手横亘在忘禅的肩上，不只是忘禅怕他没了，景伏城也怕自己醒过来，忘禅就不在边了。两人像是互相舐伤的小动，谁都不舍得放弃前这救命稻草。

这时候忘禅才开始有了些实——景伏城真的没死，他不仅没死，还好好地在自己的边躺着，熟睡着，双闭，又卷又翘的睫在投一片暗影。

“我不冷。”忘禅睛都不敢眨的看着他，“我怕我一动，你就消失了。”

忘禅终于松开了手。景伏城这时才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起来，放回床上。

雨后初霁，被乌云遮住的地方终于了一丝日光来。

他走过的三十里路，拜过的一千五百余台阶，过的无数鲜血，都是值得的。他祈求平安的那个人还平安，这比什么都重要。

天亮了，忘禅才敢笃信，景伏城没有死。

“抱歉。”景伏城说，“我来晚了。”

景伏城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总之有忘禅在边他好像格外的安心，睡了个天昏地暗，醒过来后神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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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禅僵在那里，一秒，手上的瓷壶“铛”的一声落在地上，然后噼里啪啦稀里糊涂的碎了一地，满地都是碎片。

忘禅的脚掌已是被冻得冰冷一片。景伏城轻轻拧着眉，用的手掌握住他冰冷的脚，压低的声音不自然带上了几分怒意：“你没穿鞋，怎么也不说？就这么呆呆地站了一两个时辰。”

对方将他狠狠地抱着，熟悉的、温的呼缠绵在他的颈侧，大手将他的腰温柔的揽着，手掌轻轻的着他的后腰。

景伏城的心里难受得一个字也说不来，只能掀开了自己的衣服摆，将忘禅的脚放自己的怀里捂着。地捂着。

他甚至已经把手举了起来，但没敲去。

他浑开始发起抖来。

“我……”终于，忘禅开说了他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嗓沙哑得不成样，“我在梦吗。”

他不知他是为什么还活着，但只要他还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景伏城想去蜡烛，忘禅没让。

他还活着。

于是两人在黑夜里抱了许久，久到雨停，天都蒙蒙亮起来。雨后初霁，外面是突然升起来的日，橘黄将整片天空染得如梦如幻。

忘禅仍然不敢动，任由对方抱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在梦，好像还没有醒过来。

他只是地抓着他的手腕，生怕自己一松手，前这个人就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