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3/3)

静地来到了蒋玲的对面，挪开椅，停好椅，拉手刹，他直脊背端坐，正视蒋玲。

蒋玲“啪”一，把手机摔过来，指着亮起的屏幕颤声问：“这是什么？你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屏幕上赫然呈现一张目惊心的创照片。

林柏楠瞥了一，移开视线，轻淡地回答：“褥疮，最常见的并发症，很正常，受伤十二年了没生过才不正常。”

不当回事的气将蒋玲彻底激怒，她用尖锐的嗓音怒斥：“你这两年失心疯了啊！为了个去不了的破大学，为了个学不了的破机械专业，把自己的命当儿戏？！”

“妈，你为什么总是默认我去不了大学也学不了机械？为什么总要用语言打压我？”林柏楠不由地抬音量，“去不去得了，学不学得了，不是你说了算。”

“林柏楠！”蒋玲怒容满面，气血上涌让她的战抖，“这是你跟妈妈说话的态度吗？”

“……”林柏楠咬。

“我就不该允许你参加比赛，看看你把搞成什么样了？我要是早发现，碰都不会再让你碰机人！”

“所以我才瞒着你。”

“明天办住院。”蒋玲烦躁又不安地抓着发，绷的声线释放一个信号，就是她随时都可能破裂，“我联系了你爸，让他安排你住院治疗，学校那边我先给你请了两周假，不够再续，我还转告了带队老师，比赛你去不了，让其他人……”

“你给带队老师打电话了？”

“打了。”

“你凭什么替我决定？”

“……林柏楠，你再说一遍？”

“这是我的事，你无权替我决定！”林柏楠握着椅手推圈的指节泛白，冲而。

被撞了，蒋玲难以置信地瞪大睛，林柏楠从小算不上嘴甜乖巧，但如此直冲的语气，她还是一次听到。

雾气在她的眶中渐渐凝聚，同时，名为“理智”的那一线也崩坏了，她歇斯底里：“你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叛逆！你跟那个卖破烂的店里不三不四的男人学坏了！你别以为我不知你背着我都了些什么不务正业的事！”

……卖破烂的店？

……不三不四的男人？

林柏楠一滞，倏尔，眉间腾起怒意：“那是一家卖老唱片磁带光盘的店，跟破烂不沾边！还有，那个男人是店主，是弹吉他的音乐人，不是不三不四的人！”

解释的话蒋玲听不耳朵，她瞪着林柏楠冷笑：“呵，林柏楠你能耐了，知和你爸、和卢文博沆瀣一气了！”

“学吉他是见不得人的事吗！”

“学吉他能帮你大学吗？能助你学成机械吗？还是你想跟着那个男人去街上卖艺，在面前摆个碗靠路人施舍的几块钱养活自己？我从小就教育你，贪图消遣娱乐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白白浪费你宝贵的时间，你倒好，前脚吉他，后脚机人，净搞些毫无意义的名堂！”

“……”

登时，他的心间掀起一阵寂凉。

外界的冷落与否定已经令他千疮百孔，没想到，最刺痛的伤害竟来自自己的母亲。

底涤起绵的悲伤，林柏楠讥笑：“代价？对！代价就是吉他让我暂时忘记了沉重的现实，代价就是机人让我明确了理想并对未来多了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