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跟着菜谱努力学习做菜了,愣是难吃……想来也合理,她但凡拥有一点点烹饪方面的天赋基因,从前,她也不会三天两头跑去林家蹭饭了。
白粥咕嘟咕嘟地在煮锅里吐泡泡,袁晴遥折回卧室检查林柏楠的情况,见他没有异常,还在熟睡之中,她想着等粥煮好了再叫他起床吃午饭,悄悄退出了卧室。
闲来无事,她在屋里转悠。
客厅的沙发墙上挂着一组向日葵油画,吉他扔在角落里,保护琴套积了一层灰;餐桌上搁着瓶瓶罐罐的药,足足九种,比他之前每天服用的种类更多;玄关处挂着那把她送的“晴雨两用伞”,连标签都没摘;一间卧室被改造成了复健空间,里面摆放了行走双杠、自动脚踏机、助行器、腿部支具等康复器材,崭新如初,找不到使用痕迹……
种种迹象表明,他过得颓废单调。
甚至,他的节奏停留在了十八岁的夏季。
思绪万千,袁晴遥打开浏览器查询那些个药都是何种功效,还有三个是进口药。
正当她看得专心之时,蓦地,一声沉闷的声响从主卧传来,听上去似乎是什么重物掉地上了!
她急忙奔去主卧查看——
刚到门口,便目睹了林柏楠趴在地上!
轮椅侧翻在一边,轮子溜溜打转。
一半的被子在床上,另一半的被子和他的身子缠结在一起,他试图挣扎,结果愈发被被子裹成了“木乃伊”。
听见脚步声,他倏地抬头探向门口,眉宇间的怅然若失随着她的身影的出现而遁迹潜形。
换上一副静若止水的表情,他撑起上半身,用手扒拉,解救圈在被单里的腿脚。
那粗鲁又凌乱的动作,暴露了他此时的内心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静。
袁晴遥走到林柏楠的身边蹲下,手刚碰到被子,就被他无情地推开了。
她索性不帮忙了,直愣愣地观察这个既对她闹情绪,又跟自己置气,还装作很淡定的别扭男人。
“怎么摔下来了?”
“摔就摔了。”
“着急了?醒来发现我不在?”她一语中的。
“少自作多情。”发烧虚脱让他力气骤减,可丝毫不妨碍他的嘴比啄木鸟的喙还梆硬。
腰肢发软,他只得一手扶地保持平衡,一手拉扯被单,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腿脚解放出来。
她把被子抱上床,扶起轮椅,推到不碍事的地方,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不出所料,他闷声回答:“不需要。”
话毕,他像往常一样抱好腿,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扶床,奈何体力不支,还没发力,就一屁股重重落回地板。两条腿也和主人一起轰然倒地,软得像面条。
她看不下去了,绕到他身前,双手插进他的腋下,语气燃起小火苗:“好吧,姑且相信你不是为了找我才摔地上了。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你想做什么也跟我说,我来帮你!你这么虚弱逞什么能啊?你还在发烧呢!”
“你也知道我还在发烧?”
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喷出,音量不大,染着无法平息的怒火。
小鹿眼不知是因为生病了,还是气急了,眼睑红扑扑的,眸子里翻涌无尽的幽怨和委屈。
他拨开她的手,仰头瞪视她,从唇齿间挤出两个字:“骗子。”
她的眼眸不自觉地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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